齐烬厨艺很好,好到比赵愠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级。早饭和午饭吃下来,赵愠深感齐烬可以去开餐馆。
而且齐烬家食物特别充足,充足到赵愠觉得震惊。
“一般的餐馆,吃的可能都没你家多。”看着齐烬满冰箱的菜,又看看齐烬厨房里的各种面粉和豆子,赵愠疑惑,“蔬菜和水果就算了,你怎么连面粉都买了这么多?”
一袋袋面粉看过去,赵愠跟着袋子上的字读:“低筋、中筋、高筋?光白面面粉,你就搞了三样?”
“别人给的。”齐烬一边洗菜,一边解释。
“送车厘子我能理解,怎么还有送面粉的?”赵愠惊讶。
“也不算送吧。”把洗干净的菜放在菜板上,齐烬抽出把刀,认认真真切起来,“准确的说,这算是遗物。”
赵愠:“啊?”
“医院附近的那家糕点店,你还有印象吗?”把切好的菜码在盘子里,齐烬轻声解释,“老杨的店面拆迁,店里东西没地方搬,他听白姨说我会烘焙,去世前就把这些都送我了。”
赵愠又啊了一声,盯着这几袋子面粉没了声。
上次去买糕点的情形,赵愠已经记不太清了。现在回忆起来,除了破旧的店面、干瘦的老人、还有满墙红彤彤的痕迹外,赵愠完全记不起那些糕点的样子。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白玉玲的话,对齐烬的担忧是心里唯一的想法。
从回忆里抽回思绪,赵愠又看了眼面前的袋子:“原来老杨都去世了。”
“前段时间的事。”齐烬点头,“白姨说老杨一辈子没结婚,所有心思都扑在糕点店上。糕点店拆迁,应该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老人,一辈子都在努力经营着糕点店,临了临了,糕点店要拆了,等于精神支柱也倒了。这么想想,还挺让人悲伤。
赵愠抿着嘴角,轻轻叹了口气。
“想吃点心吗?”齐烬看他一眼,“老杨留了个笔记本,上面分门别类记录各种糕点的做法。你要是想尝尝,我给你做。”
“算了吧,今晚的菜都切好了。”赵愠随口道,“要不,过年那天做点吧?”
齐烬愣了愣,眼底迸出亮光。
话说出口,赵愠便后悔了。过年那天做点,这怎么听怎么是一起过年的邀约。
然而看着齐烬陡然亮起来的瞳孔,赵愠迟疑许久,没忍心把话收回来。
再等一两天,再等一两天就说清不一起过年,带着这个想法,赵愠又拖了一天、两天、三天……拖着拖着,就拖到了农历二十九。
今年没有三十,二十九这天就是除夕。
除夕早上,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雪,终于有彻底停下的趋势。看着天气预报里的一排大太阳,赵愠也跟着露出灿烂笑容。
“不下雪了这么值得高兴?”齐烬问。
“当然高兴,雪化了才能有人来修水管。”赵愠插了块切好的哈密瓜,“年夜饭的东西准备好了么?用不用我帮忙?”
齐烬摇头,意有所指:“我家水管再炸,就彻底麻烦了。”
赵愠:……
“都说了,水管冻裂跟我没关系。”赵愠恶狠狠把哈密瓜块塞进嘴里。
这两天他除了吃吃喝喝,也去隔壁搬过点生活用品,搬东西的同时,赵愠顺带着查看过厨房。
对于只有自己家水管冻裂这事,赵愠心里总是抱有疑问。会不会真跟齐烬有什么关系?毕竟那时候,齐烬说那些话的时候,神色看起来认真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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