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认识我了。”那人说着,当先走进了礼堂。
两人坐在后排高处,贤人问他:“混蛋,别告诉我你已经找到发威胁信的人了,不会是那个大和田老师吧?你对他说了什么?”
林雨行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贤人:“他有那能耐,还能当了五年生活老师得不到半点升职吗?”
芦花国中的教职工有着一套严格的升级制度,最底层的就是七级职工,负责学校里所有脏活累活,比如保洁、翻修、绿化、送货,然后是六级职工,多是饭堂员工、生活辅导、保安巡逻。实习教师在五级,任课教师在四级,班主任在三级,年级主任在二级,一级的就是政教处的领导们。
升降级的施行安排在每年年末,教职工本身的工作绩效占一半,来自学生和家长的评分占一半,可以说,一个教工越受人欢迎,他的升职机会就越大,相反,要是绩效不行、又不受待见,就会被降级甚至开除。
大和田为人至少看上去还行,那么多年来得不到升职的原因只能是工作能力太差。
林雨行说,去年就有一个刚入职的保洁老师,还比大和田低一级,却在雪川白马的年末演讲时作为幸运嘉宾上台,获得了与大侦探对答交流的机会,其出色的口才与严谨的逻辑思维能力使他在辩论时丝毫不落下风、赢得满堂喝彩,这直接让他在年末评分环节收到了学生与家长们的无数好评,最后连升两级,跳到大和田头上去了。
也难怪大和田急了,还想从阿光下手。
今年的年末评选即将开始,大和田人微言轻,又不能抗议制度的不公,这套制度是两百年前建校之初就定下的,因为其透明公平的升职体系,使得每一个教职工都努力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这也成就了芦花国中享誉全国的师资力量。
这是林雨行去了一趟校长办公楼就分析出来的线索,他耐耐心心讲给贤人听,贤人除了佩服,也只能佩服了。
“我说——”年轻阴阳师望着那张低眉浅笑的侧脸,“你这细节能力,要是派你去玉港,很快就能调查出大毁灭的真相吧!”
林雨行:?
“就是摧毁玉港的恶魔啊!”
“原来贤人不知道。”那个人轻轻巧巧地笑了,“我就是那个恶魔呀,贤人。”
贤人:……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那人说:“珰珰就是在那里救出来的,贤人,你们都说是恶魔摧毁了玉港,那经营着黑暗产业的又是什么?拐卖孤儿、强迫幼小、使弱者遭受非人对待、把一群孩子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却因无间观音的庇护无法被法律制裁,连你们羽上家都无法渗透进那片盘根错节的地下势力里,贤人,到底谁是恶魔?”
贤人沉默了许久,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个人总是这样,和他在一起,他总是有一种被看不起的感觉。
偏偏他又总是说,贤人你真是个好人。
直到雪川白马登台、礼堂里爆发出激烈的喝彩,这种尴尬才被打破。
在岁末洋溢的欢庆笑语里,贤人问林雨行:“所以你是被无间观音打伤的?”
得到的却是一句冷笑:“他还不配。”
“那是谁啊?”
林雨行不说话。
贤人小心翼翼地揽了揽他的肩膀:“很疼吧?”
“习惯了。”那人说着,又换上那副可恶的腔调——“还知道关心爸爸啊,好儿子,看你这么有孝心的份上——”他扬了扬下巴,礼堂顶上正是悬挂着雪川白马的演讲主题《父爱》——“看好了,爸爸给你表演个戏法。”
贤人顿时预感到有人要倒霉了。
却想不到是谁。
那高高的舞台上,一横排坐着校长、副校长、政教处的领导,在最中间的,就是雪川白马,他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始了他声情并茂的演讲,竟是一个字都不用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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