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轮廓。
这个人无疑是美的,形容男子或是女子的绝致词汇都不足以匹配他,因为他总是把自己置于一场偏执屹立的疯狂里,即使必须忍着苦楚,他也情愿众叛亲离。
仿佛一触即碎的虚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时准备着不告而别。
除了贤人,没有谁抓住过他。
更没有谁能有幸见过他含蓄外壳之内的、那汹涌又别扭的——感情。
可贤人现在的注意力不得不从他身上分出去。
因为,他注视之处,原来是一面墙。
被贤人用幻术伪装着。
而墙里,放置着一件他从京都带回来的、准备在火山祭典上穿的、可以算是羽上家传家之物的——法袍。
准确地说,是一千年前麒麟公主从大唐嫁到东淮时,倾盛世之力与神明之赐,为她锻造的一件重装嫁衣。
一眼望去,霞帔琳琅,珠光万千,比寻常公主出嫁的嫁衣大气华美了无数倍,甚至于,值得一个国家为此从东淮改名为神来。
代表着神明的恩赐与福泽,以及,至高无上的造化。
它沉甸甸地放置在用呪术开辟的隐藏空间里,一千年后依然璀璨。
“真美。”
如火如荼的神染,精妙绝伦的工艺,仅仅是嫁衣本身就足以成为现今世上任何一个国家级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而更稀罕的是无数早已失传的古代阵术镌刻在每一个针脚之中,时至今日仍在流转不息。
不仅仅是嫁衣。
这是一件可以穿上战场的,拥有实实在在的攻防力量的法袍,每一根绣线都饱浸古法,那是神明对远嫁之女的不舍与疼爱——一颗颗镶坠其上的玉珠都如同泪水凝聚,也许在那时,神明的双眼就已经看到了后世的宿命。
为了生灵万物、必须为世间献身的宿命。
身在神位,并不比一无所知的凡人更幸福。
“真美。”
林雨行重复着赞叹,想要伸手,留恋着,又收手回去。
好像被他这样糟糕的人摸一下都是亵渎。
只好忍不住阴阳怪气:“原来贤人打算穿着它去送死啊。”
“不,不是,我哪有那么菜!”贤人理直气壮,“我就是想穿过去显摆一下啊,你知道吗我是家族千年里唯一能穿得动这件法袍、与它产生共鸣的后代。哪怕我老头的实力他都穿不起,他穿这个跟普通衣服没区别,只有我!我的血脉觉醒已经超过了麒麟公主,所以我就想让那些人知道,我们羽上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不就一座火山么,我又不是第一次镇压火山……”
林雨行淡淡看他一眼:“是么?”
“真的!”说着贤人将嫁衣取下,重若千斤的神明造物在他手中宛如丝织一般,轻轻松松就被他披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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