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并无畏惧的疼痛,他早就麻木的知觉,他埋葬的人类的躯壳,在贤人出现的这一刻,都拼命的惨叫起来。
好痛。
林雨行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害怕疼痛的。
他不是怕贤人看到这样破烂的自己,贤人看过他糟糕的多的样子,无论是他哭着高潮的时候,还是太阳尖顶一役,还是他每一个情绪崩溃的夜晚……
他不怕被看到自己生而为人的赤条条痕迹,他只是怕痛而已。
【你就是个小朋友啊。】
倚老卖老的垃圾球不知对他说了几遍小朋友,他每一次都报以冷笑,可是在贤人抱住他的这一刻,他很想自己就是个小朋友,至少他可以大声地哭,大声地笑,大声地抱怨垃圾贤人为何来得这么迟。
好像撑了一万年之久的意志终于崩断,林雨行两片薄如白纸的唇间猛地呛出血沫,伴着滚烫的眼泪,停也停不下来。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
他模模糊糊地咬着贤人的一簇卷发,十分克制地不想哭出来,那断续喑哑的音节让贤人听得心都碎了。
“我会去找师娘的,你放心,你先休息。”贤人搂着他,从他的眼睛吻到唇舌再吻到下巴,本来就已经耗干的身体仍在拼命地挤出法力给怀里的人疗伤,可是除了一些皮外擦伤,他身上十三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一个都治不好。
贤人看着那些血淋淋的碎骨,人都要疯了。
“徐豌豆呢!我去弄死他!”
「他已经在这里面了。」球举着可乐罐说道,“三大镇岛酷刑的伤都是很难恢复的,法术,药物,炼金术,都不行,否则我早就给他治疗了。”
贤人将林雨行打横抱了起来,他现在也没空去问金属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先带你回家。”他轻托着怀里没几两肉的躯壳,生怕声音也伤到他似的,“先让云香夫人照顾你,你别急,我会回来寻找师娘的,我们现在已经能精确定位无名岛了,回来几次都可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贤人走了两步,却也是脚步踉跄,鏖战之后的身体让他在豁出命去的空间跃迁中遭到了更严重的损伤,但他抱着挚爱之人,仍是咬着牙,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踏着审判大厅积累了不知多少光阴与骸骨的地板,用尽一切力气走了出去。
长岛佑树与他迎面撞上。
这个抛下大部队以凡人之躯一个人率先冲进来的青年在看到贤人怀里的林先生的惨状时,眼眶都要裂开了。
“用我的军舰。”他一边火速寻找着徐豌豆的身影,一边给贤人开路,“林先生没法承受空间传送了,用军舰最快。”
但是看到贤人自己走路也是痛苦不已的样子,佑树又叫住了他。
“你行不行啊!让我来抱吧!”
贤人不理他。
“你别把我林先生摔了!”
贤人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忍不住:“老子当然行!你吃那么空你不如去干活!”
说着,腾出一只手甩了一份资料给他。
佑树接过一看——“阮棠梨:华夏奇术协会特派情报员,身高xxx,年龄xxx,血型xxx,于新历1974年在美星海境被捕,以间谍罪押入无名岛,此后杳无音信。”
“这是贤人的师娘。”林雨行攀着贤人的脖子自己撑了起来,亲自拜托佑树,“让你的人上岛之后尽力采取DNA,这里遍地都是……我们老一辈的……都要回去核实信息、追加英烈,还有牢房底下关着的人,你小心一点接出来……都送到华奇协。”
“好了你别说了,好好休息吧。”贤人当着佑树的面吻住了林雨行的嘴,但林雨行还在强撑着——“佑树你帮我把球……也搬回去。”
佑树缓缓转头:“球?”
球自己咣当咣当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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