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伊笑了下,笑意却未达眼底:“每天都按时吃邢主任给我开的药,我身体怎么样,邢主任应该不比我糊涂。”
邢志恒神色不动,额角却不由得抽搐了下:“我只是个开药的医生,病人身体状态恢复快慢,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是谁决定的呢?”叶则伊身子微微前倾,带着淡淡的笑意注视着他,这是个具有压迫性的动作,看得邢志恒愣了两秒。
他这下反应过来叶则伊是话里有话了。
“你什么意思?”邢志恒反问。
叶则伊轻描淡写道:“我不喜欢自己的健康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在我不知道掌控者是谁的情况下。”
邢志恒温和儒雅的脸上划过一丝错愕,神情变得僵硬起来。
叶则伊直起身子从旁边拿过一个文件夹,语气平静从容,却隐含着锋利逼人的气势:“我这里有份文件,邢主任看看吧,今天您和您弟弟能不能自己从这里走出去,还得看邢主任您的态度。”
邢志恒翻开文件的一瞬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殆尽。
一股灼烧般的紧张和恐惧从脊背窜上头皮,他仿佛被钉在原地,一动也动不动了。
邵闻濯指尖点着沙发扶手,双眸如同黑夜里的猎豹般深沉锐利:“邢主任,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劝你早做决断。”
邢志恒面色越发苍白,额角甚至渗出几滴汗珠,他抬起头,迎视着邵闻濯审视而犀利的目光,心脏像被无数只冰凉的手掌攥住。
半晌,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忽而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是我做的,没有背后的掌控者。”
邵闻濯目光冷下来:“理由。”
“没有理由,我认罪。”
叶则伊笑了下,目光说不清嘲弄还是惋惜:“那实在是可惜了。您当医生这么多年,救治了那么多病人,一直以来备受尊敬,这事儿要是被揭露,您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和名誉,都要毁于一旦了。”
邢志恒闭了闭眼睛,神情颓败疲倦。
“邢昭今年二十三岁,跟您年纪相差近二十岁,您父母老来得子,是您一手把他养大的。您想让他考成人大学,对他始终寄予希望。”
“您如果舍得放弃他,就不会这么晚过来了。但发生今天的事情,他这辈子彻底毁了。”
叶则伊笑意淡下去:“这真的是您想看到的吗?”
邢志恒面露沉痛,双手抵住了太阳穴。
“但凡涉及到权钱感情,总少不了肮脏龌龊,我亲身经历过,明白其中的黑暗污浊。”叶则伊语气平静,“所以那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您清楚,他有办法桎梏您,我也可以,但跟他相比,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叶则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邢志恒知道,叶则伊对背后操控的人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只是需要一个证据。
沉默良久,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缓缓抬起头,神情恢复了冷静:“两年前,邢昭带着我女儿在一家非法的赌场参与赌博,聚众斗殴,他伤了人,差点被判重刑。当时我正处于升职评级的资格审查期,他的事情对我影响很大,也影响了我女儿升学。”
“那时候叶尘羲找上了我,答应替我解决这些事情。”
“起初他以和我做进口药物合作为由,给了我那款药。那药非常昂贵,在我这长期就诊的哮喘病人,能用得起这药的,只有叶少爷你了。”
“我当时跟他解释过这药并不好卖,他似乎并不意外,每个月还是会给我送来,后来这药就相当于是给你的特供了。”
“直到他多次向我问起你的身体状况,加上叶少爷你身体越来越差,我才开始怀疑……”
邢志恒神情中透露出浓浓的自责和懊悔:“但那时我已经踏上贼船,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他拿我的妻女和亲弟弟做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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