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身上没有一丝人气。
叶则伊仿佛成为了他这潭死水中的一个豁口,碰一下就掀起惊涛骇浪,来得偏执汹涌,异常的猛烈。
叶则伊是他两年里在黑不见底的深渊里唯一抓住的一丝执念,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仅有的一抹光亮,让他有了不可触碰的软肋,也有了坚不可摧的铠甲。
他太想要这个人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没有确切的时刻,那个干净又长满尖刺的阿则,已经密密麻麻地攀上了他的心脏,他体验过心脏骤缩的感觉,感受过血液因为一个人而在四肢百骸疯狂流窜。
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想看见他,想跟他说话,逗他开心,想保护他,希望他目光也停留在自己身上。
日复一日,每天都比前一天更不满足。
那几天是新春,阖家欢乐的日子,邵闻濯却不打算把人送回家,其实也没有人在等叶则伊回家,彼时叶则伊被退婚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叶则伊被所有人鄙弃,像个流离失所的孩子。
邵闻濯觉得自己很卑鄙,某些瞬间会恶劣地觉得庆幸,产生以后阿则是他一个人的了的卑劣想法。
他偏执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指尖反复克制地从他滚烫的眼尾掠过,吻着他干燥苍白的嘴唇。
他着魔了,却很清醒,他只是想要叶则伊而已。
……
邵闻濯闭了闭眼,睁开眼时眼底晦涩一片,他说:“相信。”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开关,叶则伊整晚紧绷的情绪瞬间决堤,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像是天上忽然砸下一个重击,瞬间将他砸得支离破碎,开口前的心理建设被夷为平地,砸得他完全崩溃了。
叶则伊从来没哭过,至少没在人前哭过,那天在车里被催泪弹折磨得死去活来,他觉得生理眼泪可能已经被榨干了,可他现在却完全脱离了情绪的控制,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他紧紧咬着牙,全身像被电击般全身发麻发木,大颗的眼泪不可控地掉了下来……
邵闻濯看得心口生疼,终于受不住了,一把搂住叶则伊的腰将人翻转到身下,朝着他的嘴唇追上去,吻得又深又重。
夜深人静,房间里光影交错。
两人唇舌间残留着浓重的酒香,他们就在这迷乱的醉意里纠缠,叶则伊心脏一阵一阵缩紧发麻,他紧紧勾着邵闻濯的脖子,失去控制般咬他的嘴唇和舌头,牙齿磕碰到,泛起阵阵尖锐的刺痛,叶则伊疯了似的享受这种感觉,因为这能让他感觉到清晰,真实,知道这不是囫囵的梦。
难怪邵闻濯知道这么多事情,知道他公寓楼层,知道他不爱穿鞋,知道他睡觉需要抱枕,能轻车熟路地找到他放在柜子里的笔尖……
他不理解邵闻濯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痴狂热烈,他想不通一个人的深情怎么来得这么突然。
现在他都明白了,因为他亲眼见过他消失,他带着两世的记忆而来,才能在心底埋藏下那么深重的爱意。
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叶则伊却依旧不肯分开毫厘,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口传来的痛感,他扯开邵闻濯的衣领,迫切地想要更多,嗓子哑得不像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邵闻濯指尖落在对方滚烫的肌肤上,从嘴角亲吻到耳尖,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吻着叶则伊,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阿则……我爱你。”
他其实想一直藏着这个秘密;
他不想告诉叶则伊,他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