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指了指半山腰，“你们家老二，今儿也在砍竹子？”
“是啊，”于丹笑着点头，扬了扬篮子，“刚给他们送了午饭。”
“这样啊，”张大爷没再多问，于丹笑着告别，等于丹走后，张大爷背着手看着半山腰，眼里还是有些疑惑。
要是昨儿看见那些竹子是震惊，那劲儿就确实是疑惑了。
这人……怎么忽然就改变了呢？
“没啥事儿？”
肖妈一脸激动地问道。
“没有，而且饭菜都吃完了，”于丹笑眯眯地放下篮子，让肖妈看里面的空碗和空盘子。
“好啊，好啊，”肖妈连连点头，“傍晚我烧好水，等他们回来就洗澡，晚上做老大和老二都爱吃的菜。”
以往做菜，大多数就是照顾肖乐的胃口来，可即便这样，肖乐还是觉得她们偏心了。
今天晚上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做兄弟二人都爱吃的，看肖乐是什么情绪。
他们借的三轮车是对面大岩头刘家的，肖乐去肯定没办法借过来，这也是昨儿为什么没把竹子运出去的原因。
快要结束的时候，肖伟让肖乐在张大爷门外等着自己，他去借三轮车。
张大爷就在肖乐自己坐在竹堆上的时候，打开院门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根叶子烟，身上也带着不少烟味儿。
“张大爷，少抽叶子烟，来尝尝我这个。”
肖乐从兜里拿出一包云烟，还是新的，他直接拆开，给了一根过去。
张大爷扬眉，这还是肖乐第一次给他烟，也是第一次和他主动打招呼。
以往可都是无视自己。
张大爷伸出手接了那一根烟，接着他眼前就多了一把火。
而打着打火机的肖乐正扬眉看他。
张大爷沉默了一会儿后，垂头巴拉一口，把烟点燃，这纸烟对他们来说，没啥味儿，还是叶子烟劲道足。
“你不抽？”
见给自己点了烟后，便将那包烟又揣进了包的肖乐，张大爷忽然觉得手里的纸烟有些烫手，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烟是不是有问题？
“在戒烟。”
肖乐说着，又随意扯了一根野草塞进嘴里，巴拉巴拉的样子，看着挺贱。
张大爷垂眸看着他，即便坐在竹子堆上，那双脚也不老实地摇着。
“年轻人不抽烟好啊，我们那时候为了工分，天天下地干活儿，这压力大，不到三十，就跟着老一辈抽起了叶子烟，这一抽，就戒不了了。”
许是无聊，又或者是对肖乐忽然的改变有几分好奇，张大爷便多和他说了几句话。
没有不耐烦，肖乐静静地听着，可听完了后，却忽然道，“难怪张大爷的牙齿这么黑，都是抽烟抽出来的！我可不能跟着学，以后一张嘴就是一口黑牙，那怎么娶媳妇。”
张大爷：……就你现在这名声，更不好娶媳妇。
说话间，二人便听见三轮车的声音，是肖伟开着三轮车过来了。
“不和张大爷吹牛了，我得干活儿。”肖乐起身，拍了拍屁股后，便开始搬竹子上车。
张大爷吸完最后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后，把早已灭了的叶子烟放在院门口，走过去道，“大伟，我来帮你。”
肖伟和张大爷关系不错，时常帮他带一些日用品回来，有时候张大爷不舒服，肖伟还常给他带药。
“我们兄弟可以的大爷。”
“客气啥，乡里乡亲的，你是不是嫌我老头儿老了？”
张大爷一边弯腰帮忙，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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