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酒，睡了没多久便觉得口渴，起来喝水的张大爷见莫丞还坐在堂屋看书，便道。
“爸，床头柜那放着水呢，”莫丞没想到他会起来找水喝。
张大爷一拍头，“我给忘了，算了，出来喝也一样，里面的待会儿想喝的时候再喝。”
他凑到莫丞身后，看了看他手里的书，字有些是认识的，可加起来后接宛如天书。
“这是医书，”莫丞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笑道。
“有心事？”
张大爷坐下，轻声问道。
莫丞闻言将书合上，放好后，看向张大爷，“爸，有件事我不想瞒着您。”
“你说，”张大爷道。
莫丞沉默了一下，这才直视张大爷充满慈爱的眼睛缓缓道，“我不喜欢女孩子。”
张大爷一愣。
半天才把这句话消化完。
可他的人生经历了那么多事儿，这后边能有一个儿子陪着自己，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倒也震惊居多，接着说道。
“那你喜欢男孩子？”
“嗯。”
张大爷又沉默了，莫丞垂下眼眸，也跟着沉默。
“那你以后怎么办两个男人在一块儿，就没有后代了。”
张大爷担心更多的还是他以后的生活。
莫丞抬起头，勾唇笑道，“我不喜欢小孩子，爸，我其实是个非常冷血的人，我不认为我会教育好一个孩子，我怕他和我一样。”
所以宁愿不要。
“成吧，反正以后的社会不一样，肯定是越来越好，你这种光棍国家会管你的。”
无儿无女的，到了年纪就可以去国家安排的地方养老了。
“谢谢爸，谢谢您，理解并且接受我。”
莫丞握住张大爷粗糙的手，垂眸道。
“我这辈子，求的东西一样没得到，可偏偏你出现了，并且要留在我身边，我已经很知足，”张大爷拍了拍他的手，“你啊，以后别把事儿憋在心里，有什么就跟我说，咱们父子好好商量。”
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凌晨一点了，于是催着莫丞赶紧去休息。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莫丞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这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
第二天干活儿的时候，肖乐被他那时不时便露出的笑脸弄得莫名其妙，“你捡到钱了？”
“要叫叔。”
莫丞纠正道。
肖乐嘴角一抽，“你捡到钱了啊叔？”
“没有，”莫丞摇头，“不过比捡到钱还要高兴一万倍！”
肖乐双眼一亮，凑过去，“中奖了吧？几百万还是几十万？叔你成了有钱人了啊！借我点钱，我买鞋穿呗？”
莫丞噗嗤一笑，把他推远了一些，手顺势抬上去戳了戳肖乐的脸颊，“借钱买鞋？就这么点出息？”
“我也没想要的啊，”肖乐拍开他的手，“要不，把家里的房子搞成乡村小别墅？”
“还有呢？”莫丞非常感兴趣地追问，手往旁边的石块上一拍，示意肖乐坐过来。
肖乐被钱勾起了兴趣，还真坐过去了，十分乖巧的样子。
“再给我哥买辆三轮车，免得他成天去别人家借。”
肖乐大气道。
“还不错，还有吗？”
“再给我全家人配一大金链子，闪瞎人眼睛的那种，一出去就是被抢的目标。”
莫丞听得发笑，肖乐也跟着笑。
“也可以放在家里，金子是很有收藏价值的，还有吗？”
肖乐仔细想想，“等我侄女或者侄儿出生后，不听话我就拿金鞭子打。”
“金鞭子？”
莫丞仰天大笑。
“笑什么？金鞭子怎么了？金鞭子底下出孝子！”
肖乐瞪眼，“你呢，你准备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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