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露出一个小角来。陈调皱着眉再次翻开,那里夹着的几张书页,应该是从书架上的某本书里撕下来的,他打开其中一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陈调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只有两个词异常显眼,一个是被人用笔标记过的“co-morbid”,还有一个是标题上大写加粗的“Psychological trauma after Sexual assault”
标题下面用红笔写了很多日期,大部分是龚英随上学期间的,还有部分是最近是最近……
有几个日期旁边标识了一些符号,陈调死死地盯着。
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令人不适的画面,他“嘭”地一下就把书合上了,那几个被标注的日期无一例外都是自己不想再回忆起的日子。
他不自觉地哆嗦起来了,仿佛看到在大地上大大地裂开一个大缝,手里紧紧地抓着书角,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能是龚英随担心自己去查的书也不一定。
但无论如何,这本握在手里的书他是再也不愿再翻开了,觉得刺手似的拿着一个角放回柜子。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旁边的相册拿了出来,看着黑压压的封面,他又胆怯了。是一种模糊的不安,这画面像一口井,一个深渊,要把他拖进去,拖进那裂缝中去。
陈调吞了吞口水,他尽量缓慢而冷静地去翻开它。
几张记录着赤裸身体的照片闯入他的眼帘,在不同的场景,这具身体让他觉得异常熟悉。心脏通通地颤抖着,他指尖微微发麻,又往后翻了几页,他看到主人公的脸——
陈调的瞳孔剧烈地缩紧。
那分明就是自己!
房间像是变成了冰窖,陈调冷得发抖,他觉得大脑缺氧无法呼吸,急促地喘着粗气,大开的嘴巴也一并用上。
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有这么多照片,在学校的宿舍,浴室里,还有熟睡时赤裸的自己,他是什么时候拍的?
陈调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急促地往后翻着,这些照片像是看不完似的,没完没了了。
怎么这么多?
“啊!”翻到某一页时,陈调突然尖叫了一声,就连尖叫都在颤抖,相册也变成了可怕烫手的东西,他远远地摔到一旁,面上那页的照片正是当年他在巷子里,第一次被人侵犯后的惨状。每一个被侵犯过的部位,每一个创口痕迹,甚至是蜷缩的手指,统统都被仔仔细细拍了下来。
胃里一阵翻涌,陈调捂着嘴冲到卫生间。
“呕……”他跪趴在马桶边上呕吐,胃里的秽物被吐了个干净,手指紧紧地抠着马桶盖,头脑发昏得什么都看不清,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胃里热得发痛,陈调捂着小腹虚脱地倚在墙上。
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反应变得迟钝,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呕吐,为什么在这里。浑浑噩噩不知道坐了多久,双腿被压得发麻,他才缓慢虚弱地扶着墙站起。
他一步一步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扑在地上的那本书。记忆瞬间就像洪流似的冲进他的大脑,所有照片翻天覆地在他的脑里翻涌,一阵又一阵地击打着他的心脏,他痛苦地呜咽了一声,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是噩梦吗。陈调不禁疑惑了,他不敢走过去,那地方让他感到恐惧,他要在这儿一直等到梦醒来,他一定要向爱人说这个荒谬可怕的梦境,爱人会把自己拥进怀中,亲密又温柔地抚慰他。
神啊,祈求你,让我快点醒过来吧。
龚英随回家的时候有些晚了。
他并没有去什么所谓的医院,不过是随口欺骗搪塞爱人的一句谎话。明天就要回B国,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弄好。
江家的小公子。
当时他确实是让他去操陈调没错,但他没有说可以动手。那视频他反复看了几遍,错不了,就是他扇了妻子的脸,虽然看到那部分的时候龚英随也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快感,但这并不代表他能饶过他。
这儿之后,他竟然还敢四处宣扬,这他都可以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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