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龚英随一辈子,要如何才能把龚英随抓在手里,紧紧的。
他不能原谅龚英随所做过的一切,更不可能接受他给予的阴暗肮脏的欲望。
只要他的爱,不要他的恶。
这并不贪心。
手紧紧地捏了下,又松开。
他的出身注定着他在龚英随面前永远都只会是一个懦弱的人,他很害怕,即使是被紧紧绑在椅子上的龚英随,他也同样怕。
陈调走到男人面前,“你的头、还疼吗……”
龚英随垂着头,意识头昏昏沉沉,想吐。他抬起眼皮看了眼陈调,眼里有种可怕阴森的狠意。
陈调被那眼神吓得一抖,脚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他紧紧地盯着龚英随,见他是真的没什么力气,没办法对自己做什么,他才又慢慢地走上前去,“你饿不饿……我给你……”
龚英随含糊地说了几句话打断了他,陈调一愣,没听清,他微微弯下腰,“你说什么?”
男人没有再说话,垂着头一动不动,在陈调以为他是不是又晕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阴恶的眼神和陈调直直对上。陈调瞬间僵在原地,像被不知名的野兽盯上,只要动一下就会被它剥皮抽筋。
那双眼睛从他的脸往下,滑到他的脖颈,和那半露出的锁骨。来来回回浑身都打量了个遍,审视一样的目光。
“你们,做了没有。”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调直愣愣地看着他,半响,他的身体莫名回温了,他慢慢地直起身。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龚英随想的还是这个。
有些时候,龚英随真的很容易懂。
他走到一旁,把桌上的那碗粥端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在龚英随身边坐下,“你没吃晚饭,现在肯定饿了,我给你煮了点粥……你尝尝……”他用勺子把粥舀出小勺,轻轻吹了吹,送到龚英随嘴边。
龚英随没有张口,双眼仍是盯着陈调,他没有等到陈调的回答,脑子里全是陈调与那个恶心的男人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原本就痛的后脑现在更是像被人用锤子猛敲似的,疼得他想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想彻底晕过去。
但一想到陈调会用他专属于自己的温暖的怀抱去包容别人,他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杀了,要把他被陈调触碰过的皮肉一刀一刀地割下来,然后吃进胃里去。
那样就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了。
这么想着,龚英随愈发觉得可行,他猛烈地挣扎起来,紧紧锁在椅子脚上的双脚也一齐挣动,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陈调心里猛地跳了下,看着龚英随挣扎地越来越厉害,噪音在在耳边不停地扰乱他的心神,即使是用手铐将他手脚都紧紧地锁在椅子上也会被他挣开似的。气氛变得危险起来,他咬着牙。
“没有。”他说道。
挣扎声停止了,龚英随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望着陈调。
陈调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我没有和他做……”
他看着龚英随从刚才暴躁的状态中恢复平静,表情从狰狞变得温和仿佛只花了不到一秒,男人默默看着陈调,在辨认他是否说谎。一分钟后,他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似的,突然发出一声莫名的笑,命令似的开口,“喝粥吧。”
陈调再一次把舀了粥的小勺凑到龚英随嘴边,龚英随温顺地张口,把勺子里的粥喝进嘴里,在口中韵了下,朝陈调温柔地笑笑,夸赞道,“好喝。”
手指紧紧地捏住了勺柄,指尖泛起的白色快要把指甲里的肉粉挤下去。面对这样的龚英随,陈调整颗心都是提着的。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要求自己解开他,就这样,像往常一样,和自己正常地交流,正常地微笑。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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