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狗摸着黑想走出去,心跳不断加速,好像还撞倒了衣架。
膝盖刹那间开始隐隐作痛,手掌心一片濡湿,他蹲下身忍不住吞咽津液。
此刻黑暗中有道低沉的呼吸声提醒着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季誉额间冒出冷汗,他眼前什么也都没有,伸出手只能碰到空气,杜宾犬的叫声愈发急躁,诡异的声音被掩盖了,仿佛这里成为迷宫,适合囚禁,适合惩罚,因为兜兜转转永远都出不去。
“沈衍名……”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季誉浑身发颤再次摔倒,爬起来时忍不住大声谩骂,瞳孔猛烈收缩,无穷无尽的黑暗令人精神崩溃。
杜宾犬的牵引绳也从他手里溜走,手背的青筋不断暴起,刺骨的冷,死寂的黑。
无数声谩骂都不起作用,季誉仰起头躺在地上喘息,内心的恐惧宛若大山压在身上,彻底没有力气。
寂静周遭,皮鞋在地面发出轻微声响越来越近。
季誉闻见檀香的气息,鼻尖愈发红,强忍心悸带来的窒息,眼睛酸涩得很,惨白的嘴唇泛着颤意,最终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夹杂细微的示弱与埋怨。
“叔叔。”
“我怕黑。”
他丢弃高傲,宛若濒死的鸟雀在向食物链顶层的生物求救。
--------------------
指指点点,沈衍名你好狠。
第29章 二十九
季誉被男人横抱起,一步步前行,他双目失神只能死死勒住男人的脖子,像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带他离开黑暗的人是沈衍名,让他进入黑暗的人也是沈衍名。
“别怕,刚才以为家里进小偷了,现在没事了。”
季誉耳边传来的安抚声虚伪至极,暗室重新打开时,沈衍名甚至贴心的用微凉手掌捂住他的眼睛,怕人不适应从暗处到光亮。
本性冷血又故作体贴,方才故意恐吓无非是想看着他示弱。
季誉从惊恐中缓过神后手指用力掐着掌心。
清晨的光照射在客厅,氛围柔和无比。
季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惨白的脸庞酝酿森森恶意,而沈衍名半跪在地,仔细端详他的膝盖与摔红的小腿处,茶几上的医药箱刚好被打开,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季誉进门时没穿鞋,踩了那么久瓷砖导致格外凉,沈衍名好像洁癖失控,居然轻轻捧起季誉的脚,用自己掌心捂着,他抬起眼注视着季誉,露出颇为内疚自责的表情。
下一秒,季誉用脚踢开沈衍名的肩膀,老男人重心不稳近乎后脑勺落地。
“跪在这。”
“…好。”
沈衍名靠着手肘支撑起身体,额发凌乱了些许。
“暗室用来干什么?”
季誉站起身弯下腰触碰男人的半边脸,眼里满是冷漠与忌惮。
沈衍名逆着光仰视季誉,面部暗冷却表情真挚,说出的每个字都清晰,没有丝毫卡顿,是天生的谎言家。
“充当半个卧室,因为我长年入睡困难,受不了任何噪音,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
近乎完美合理的解释,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都奈何不了沈衍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