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誉那双凤眼笑时格外上挑,他将手机塞入男人嘴里,然后弯下腰拿起摔碎的望远镜,很快猛然向男人的脸颊挥打。
骨头破碎声轻微,受到条件反射会咬住牙。
手机屏幕的玻璃渣就此穿透舌头,男人双目狰狞,满嘴都是血,肿胀黏腻的伤口很恶心,口齿不清哭喊呢喃:“放过我……”
血液在那一瞬间喷溅到季誉的脸上,他愣了一会后抬手擦拭,从面无表情到诡异露出笑容,浓烈的猩红烙印在鼻梁旁边,随便擦拭,纯白的衣服也沾上肮脏的血。
“你说的话让我很高兴,所以不打算放过你。”
季誉手在发颤,兴奋导致的,他想起过去很多事,变态的父亲,精神病的母亲,恶心刻薄的外祖母……死了可真是太好了,他拉开窗帘可以看清对面卧室,沈衍名似乎依旧一动不动半跪在那。
这次真是听话,要是一直这么听话该有多好。
杜宾犬的叫声使季誉逐渐回神,方才趴在墙根处的男人竟然有勇气爬起来跑出去,杜宾犬疯狂想去追逐可被房门阻止。
季誉揉了揉杜宾犬的头,受伤的人跑不远,随手用打火机点燃窗帘后转身离开。
先前替季誉开门的物业管理人员在门口等待,突然被冲出去的男人吓得不清,接着又被季誉那条狗吓得半死。
他颤颤巍巍低头擦汗,收了钱也不好说话。
忽然听见擦肩而过的季誉抛下一句:“去救火吧。”
停车场里跌跌撞撞的男人走几步呕几步血,他强撑着神智,只想用手里的刀捅死昨晚操了季誉的沈衍名,可他走不出去,他谁也杀不死。
去死,不如一起死——
血浓稠无比滴落在地面。
季誉也正是循着血渍一步一步走来,擅长闻气味的杜宾犬在前开道。
富人区的住宅很安静,基本晚上才会出现汽车发动声。
停车场遍地车子,阻挡视线,死寂,空洞,风吹进来都变得无声。
杜宾犬突然间冲去前面不断嗅着转角路中间被脱下的衣物,季誉蹙起眉嫌恶心,想让狗别伸舌头去舔。
他刚弯下腰,一直躲藏在车边的男人悄无声息站立起来,扭曲狰狞面部肌肉,想用那把满是鲜血的刀向季誉后背刺去。
伴随杜宾犬疯狂嚎叫,季誉没有反应过来,瞳孔剧烈收缩,只听见车轮猛然加速的声音,惨叫声凄厉无比,重物落地,属于某种诡异的后怕感疯狂袭来,发生时只是一瞬间。
熟悉的宾利极速从季誉身后驶来,飞快撞击了手持刀刃的男人。
之后身体砰地一声,倒在一片恶心黏腻的血泊里。
距离季誉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罪魁祸首坐在车上用指腹摩挲方向盘,哒哒声很轻,有些意犹未尽,他仰起头松了松衬衫领口,唇线愉悦无比地露出笑容,看着季誉脸色惨白,下腹热流涌动近乎勃起。下车时皮鞋踩踏地面,步伐平稳有力走到季誉身边,亲昵无比揉了揉他的头发,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叔叔很早就告诉过你,要离脏东西远点。”
季誉赢过无数场可能会死亡的比赛,他迷恋刺激与疯狂,可都是建立在他不会输的基础上,这次截然不同。
他清晰感知到与真正的死神擦肩而过,心跳猛然加速,血气上涌到喉咙,近乎失语,靠一口气强撑发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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