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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似乎已累极了,额角都是涔涔冷汗,后背的衣衫也已湿透。

他不知怎的,便走过去瞧他。

沈鸢已是没力气抬头瞧人了,眼睛也睁不开,用温软的语调喊了一声:“兄台。”

他便低下身,试图将一方手帕塞到他手里。

那小病秧子垂着眼皮,乖乖巧巧喊了一声:“多谢。”

却又没攥住,帕子不小心落在地上。

一刹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就像是心尖儿被谁点了一下似的,便弯腰替他去捡,连声音都缓了许多,问:“沈鸢,你不舒服?”

谁知沈鸢竟听出他的声音了。

一发现是他,便立马变了颜色。

沈鸢吃力地睁起眼皮,望着他冷笑一声,说:“原来小侯爷也来了,看来是国子学已不够小侯爷风光了。”

那是一种戒备和嫌恶的姿态。

仿佛是怕他将这诗会的风头抢走。

与对待晋桉的温和相比,冷漠的不像是一个人。

他的手便一顿。

还来不及卸下防备,就让什么蜇了一下,又疼又热,伤口火辣辣的。

半晌,将那帕子随手扔在他面前,嗤笑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到底还是去托了诗会主人,遣人送沈鸢回家。

只是再也没给过沈鸢好脸色。

少年人的自尊心,容不得自己低三下四地讨人欢心,甚至心生羞恼,将沈鸢待他人的和善都归为邀买人心。

每次争嘴都说他钻营,确信沈鸢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就是不愿意承认,沈鸢只讨厌自己。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来不及去细想。

可隔了太久的时间之后。

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沈鸢的,竟晦涩不清了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过那么一瞬间。

他也如现在这般,仅仅因为跟沈鸢共处一室,隔着一张桌而窃喜。

假做随性。

却总余光一直静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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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让人缠着讲了许久的题,旁边还有个卫瓒盯着,到了傍晚回院时,便渴得厉害。

都没等照霜动手,自己先灌了三杯茶下去,才舒了口气。

照霜道:“怎么渴成这样。”

他嘀咕说:“白给人做先生来着。”

照霜便笑:“又是人家一央你,你便应了?”

他道:“来日说不准儿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照霜没说话,心道不过是心软罢了,嘴上非得找个借口。

沈鸢止了喉咙里的渴,却正听得知雪在外头训小丫头。

侧耳细细听了听,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知雪说了好半晌,怜儿那丫头在那一个劲儿地木呆呆傻乎乎点头。

沈鸢便问:“这是怎么了?”

照霜说:“熏笼上熏着的里衣少了一套,查了好半天,怜儿才承认,说是送去洗的时候弄丢了,问她是丢哪儿了,她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好好一套衣服,还能插翅膀飞了么。”

沈鸢哭笑不得,道:“我当是多大点儿事,丢了就丢了,这训了快一炷香了,让她俩回来歇歇,”

照霜说:“她要早点儿说,也不值得训她,非让知雪问了一下午才结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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