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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生长在这棵树下,久久地倚靠着他。

时不时接住落下的一两片梨花瓣。

像是接住了一个破碎的梦。

卫瓒轻轻喊了他一声:“折春。”

“我好像又忘掉了一些事了。”

“只是我想……忘了也好。”

……

沈鸢再醒来的时候,让人搂在怀里,脑子钝钝的疼,只是又出了薄薄一层汗,身上的棉袍已濡湿了。

脑子转不大动,一张嘴要喊人,却跟卫瓒撞了个眼对眼。

对于他跟卫瓒睡一张床这事儿,他多少也有点习惯了。

卫瓒也是刚醒没多久,似笑非笑地看他:“醒了?”

他不知为什么,见卫瓒这神情,竟然生出一丝心虚来,半晌“嗯”了一声。

卫瓒一手摸他的额头,一手摸自己的,轻轻松了一口气说:“退热了。”

沈鸢又轻轻“嗯”了一声。

兴许是贡院里头惦记了卫瓒整整两天,如今真见着了,竟有些微妙的不同。

真要具体到哪个部位,哪个神态,他也说不大出来,但就是比脑子里想的更俊俏了一点。

这话他不打算说出来,半晌轻轻喊了一声:“卫惊寒。”

卫瓒轻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叫我了。”

“你知道你喊了多少次知雪照霜么?”

卫瓒实在是忍不住这股子醋劲儿。

秋闱三天他为了这小病秧子忙得脚不沾地,请了圣驾,又派人去盯着安王府和贡院,自己还得想方设法在贡院里头多待一段时间,费尽心机看顾这小病秧子。

姜汤也熬了,药也煎了,这来来回回觉都没睡好一个,就怕这小病秧子病死在里头。

谁知沈鸢翻来覆去地的,就知道念叨两个侍女。

他算是瞧明白了,这小病秧子是没良心的。

扭头见这小病秧子抿着嘴唇笑,更加恼了起来:“你还笑。”

一翻身,就把人压在床上亲。

沈鸢病得一点儿力气没有,连闪躲都慢腾腾,被吮了耳垂,亲了脸,最后让卫瓒制着手腕,含住了唇。

沈鸢不知灌了多少药汤下去,舌仿佛已让姜参腌入了味儿,吃起来只剩下辛辣苦涩,却又是难得的乖巧。

唇舌作响,沈鸢的眸子也渐渐湿润迷蒙起来。

却仿佛都回了那凄风冷雨的贡场,卫瓒在那块霉湿了的木板上,将那惹人心乱、无处可逃的人困在身前,一尝再尝。

好半晌,卫瓒才喃喃说:“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沈鸢斜斜瞧了他一眼:“居心不良,准备把风寒过给你。”

却是眼睛都带了钩子似的。

卫瓒便低低笑了一声,好半晌,低声说:“你再喊我一声。”

沈鸢的眼皮颤了颤,喊他:“惊寒。”

卫瓒这才轻轻松开沈鸢的手,仿佛长出了一口气似的,说:“病了三天了,总算醒了。”

沈鸢却说:“早就猜到会病这一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卫瓒隔着松软的棉袍抱着这小病秧子,埋在沈鸢的颈窝,低声说:“应该怪我。”

卫瓒这几天一直胡思乱想,若不是他连累,沈鸢三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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