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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他一般,会零落成泥。

那是他第一次将盛愔引向黑暗。

亲手推向那烟火之后的零落。

盛愔却笑了笑,说:“是啊,为何不去呢。”

“天下唯有一人不配怯懦,那便是我。”

那时叶书喧对自己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以为只要盛愔被拉低一点,他心中的毒与冷,就会消去一些,他会变得好一些。

但并不是这样。

盛愔越低,他越是觉得,还能更低,直至与他相同。

有了一次,就发疯似的想第二次,第三次。

他想见盛愔被毁去,想见盛愔与他一同万劫不复,他知道辛三皇子的疯癫,却还是没有叫盛愔避开,甚至有意无意地,推了盛愔一把。

他身上的冷与毒与日俱增,深入骨髓。

有时会想,也许这世间欠他的,他应当从盛愔的身上讨回来。

盛愔知道他这样恨他吗?

叶书喧不清楚。

只是盛愔毁了手的那夜,用缠满了纱布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低声对他说:“书喧,我们还能回去的。”

他注视着盛愔的手,却只得到了一丝令他惊惧的快意。

他想,回不去了。

无论是故国。

还是他们。

叶书喧注视了沈鸢许久,像是透过他注视了许多。

片刻后,他慢慢说:

“太子殿下的遗骨,我带回来了。”

……

安王被押送后不久,嘉佑帝也无心再在此处多留。

只是御驾走得容易,后头的事情却数不胜数,接手的官员不明情况匆匆而来,卫瓒连同梁侍卫留下的几个金雀卫,被交接事宜拉扯得团团转。

处理完这许多事,已是月上中天,苑中士子都已离去了,只剩下匆忙打扫的宫人和士兵,他才终于有时间去找沈鸢。

遍寻不着,后来才发现,沈状元已累得在别院廊下睡了。

这一场宫乱,将他的体力耗尽了,却是倚着微凉的宫柱打盹,红袍已皱皱巴巴、眉心也微皱,头上那一枝红杏却仍鲜艳地绽着。

他见了,便慌忙脱了外裳,将人整个儿裹住,生怕着了凉。

复又坐下,将人揽着轻轻摇动了两下,低声喊了两声:“折春,沈折春。”

沈鸢只眼皮动了动,轻轻“唔”了一声。

卫瓒说:“带你换个地方再睡好不好?该着凉了。”

沈鸢轻轻“嗯”了一声。

却是没睁眼,显然已是困得厉害了,也不高兴换什么地方。

他便笑了一声,低下头,坏心眼啄吻沈鸢的脸颊、眼皮。

一下又一下。

将沈鸢被他亲得痒了,烦得挥手来推他,却又半点儿力气没有,推也推不开。

这才无奈将眼睛睁开,声音里含着几分沙哑喃喃:“你做什么。”

卫瓒闷笑一声,不愿让他再睡,只在边儿上故意问:“梦见什么了?怎么皱着眉头。”

沈鸢却是半睡半醒、几分恼意地看他,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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