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起来,一翻身就滚到了床下,手上还扎着输营养液的针,这一动作间,那针被扯着从我皮肉里滑出来,血便从这针眼里“呲”了出来,滚烫的鲜血一下子涌出来,很快就湿了我一只手,地上滴落了些许,红艳艳的看起来很脏。
杜遵盛明显变得焦急担忧起来,他弯着腰,伸长了手想把我从病床下抓出来。
但是我只是紧缩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最里侧,嘴里不停地尖叫。我潜意识里知道他是谁,但是他让我感觉好陌生,他也穿着医院的病服,胡子拉碴的,头发再不复往日的有型,一双眼睛更是布满血丝,眼白上布了一层黄色的膜,显得整个人很是疲惫和憔悴。
“小羽,是我,是爸爸呀,你不要怕,那些坏人我已经赶走了,快出来吧,算我求求你了,你看,地上全是你的血,先出来把手上的血止了吧。”
杜遵盛几乎是用一种低声下气的恳求在和我说话,这也让我感到震惊,我完全没想到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人居然会在我面前说出这样子的话,我明明是他的败笔,他恨不得抛弃的人才是呀。
也许我还是被他感化了一些,我犹豫了,停了喊叫,身上的警觉低了一些,侧头偏过去望向他那张憔悴的脸。可是,几乎是一瞬间的,我就后悔对他的放松警惕了,他的手藏在身后,指使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从我视线的盲区里冲上来,掀翻了床板,直接一把把我按在地上,我挣扎着,手上没有止住的血溅到了墙上,红点一片,倒是像似红色虫卵一般的恶心。我嘴上想喊,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捂住了我的嘴,并拿了束缚带,捆了我的手脚,然后把我一把拎起来丢在另一张空床上。
我的心被此变动惊得久久不能平复,呼吸都变得更急促起来,想要大口呼气,但是嘴上却贴了东西,怎么弄也弄不下来。
我又一次偏头去看杜遵盛,他却只是更加疲劳地靠近我,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喊来了医护人员,又是一群陌生的人……杜遵盛见已经有人来了,便扭头消失在了我眼前。
他们应该给我打了镇定剂吧,我自我感觉还算清醒,但是身体的应激反应却不由我的意识去支配,也许这也是他们不放心我醒着的原因。
似乎又睡了几天,我身上对毒品的戒断反应平静了一些,我终于是可以找回对身体的支配权了。
早晨初见到陪护我的人的时候,我还有些怕,身上轻微颤抖着,缩着手脚窝在被子里,一点也不想随着那人一起去做康复运动。但是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些回忆,我面前这人给我的感觉一下子变得心安了许多。
这是赵情,居然是赵情出现在了我面前,在青春期的那一段懵懂时间里,他曾经数次进了我的梦,赵情曾是我的意淫对象。
他离我远远的,没有说话,温和地笑着,那样子很熟悉,他每次和杜遵盛做完之后,都是那副样子,一脸餍足地看着我,眉眼间还有丝慵懒在里面。
“快别睡了,杜大少爷,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性护工靠近我,手上正准备要扶我下床去。
“你……怎么在这里。”
出事之前我还记得是赵情约我去的山上。想到这里,鼻子发酸,我委屈得很,赵情这时候已经不再是我的青春期意淫对象了,他更像我的一位长辈,我心里隐隐地希望他值得我去相信,就想小时候想过的可能,他就算是成了我“后妈”,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天明明是你约我的,你敢说那个事情没有你的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护工搀扶着我靠在床边,但是我挣开了她,往前奔了几步,一下子扑进了赵情怀里,他身上的味道还杂糅着杜遵盛的气息。
但是我不想去理会那么多了,一扑进赵情怀里,我就哭得不能自已。
我哭得很没有形象,几乎把赵情的衣裳哭湿了一大片,他穿着羊绒衫,米白色的半领衣,待我哭够了被他扯开,那里已经是深色的一片,我脑子里浮现起一些黄色废料,这倒像是哺乳期溢奶湿了衣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