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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轻飏一愣,摸向唇角:“我有笑吗?”

云倏木着脸:“笑了。”他顿一下,阖上眼,仿佛回归刚才的坐忘状态,“很好看。”

衣轻飏看了他一会儿,眼里没了惯有的调笑和悠哉。云倏若在此时睁眼便会发现,这是阿一从小坐在屋顶垂脊上,荡着脚,远望青山深处时的神情。

冷淡,陌生,难辨悲喜。一切负面的情绪铺开在无言青山前。

却悠远,眷念,印刻着什么。

一个没归属感的人就像风筝,一根细线将它短暂牵连这一头,它仍怀念自己来时曾飘过的地方,又向往无穷无尽的远方。

而眼前这人,是他曾途径之地,也是他无穷无尽的远方。

辗转一圈,回到原点。

衣轻飏道:“大师兄,今天我们抱抱亲亲三十遍了没有?”

云倏一怔,抬眼看来,眸中泛着凉意,却叫衣轻飏读出些可爱的难堪来:“非得……三十遍?”

衣轻飏挑眉:“您不是喜欢三十遍么?”

云倏木着脸:“我不喜欢。”

衣轻飏走过来。

云倏迷惑抬头。

衣轻飏弯腰在他额头蜻蜓点水地落一下一吻,忍着笑意说:“是我喜欢。”

——

“勉强满意”这个问题就这么被“三十遍”带过去了。

至于“完全满意”?衣轻飏并不急于求成,这么多回都过来了,他有十足的耐心蛰伏,或者说埋伏。

有了大师兄的话为佐证,已能证明他的“重生”是天道,或者说天尊的早有预谋——反正这俩都差不离。

结合“八苦一劫”这个说法,天道在上一辈子应该是以此掣肘住大师兄。毕竟这是他的第八世,该成劫的关键一世。

或许还有其他原因牵制住了大师兄。大师兄能如此笃定——他牵扯进他的人生必使他没有善终,这一点让衣轻飏奇怪,也让他本能地觉得不舒服。

反正不管怎样,天道掣肘住大师兄后,一步步引他入套。

而在某一关键点,没能如天道所愿。这一关键点极为重要,以至于令天道和天尊不得不将一切推翻重来。

而若他没猜错,这个关键点与他、与大师兄都有关。大师兄是辅因,而他是主因。

换言之,不是他该屈服于天道,而该是天道需要他,甚至忌惮他。而他之所以一败再败,无非是他在戏中,难以脱身,而天道在戏外俯瞰,将一切因果看得明明白白。

有这样一种可能,只要他掌控了这个关键,那么受到掣肘的就轮到了天道。它将不得不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与他合作,甚至主导权也会落在他手上。

改命的关键,和大师兄能长久走下去的关键,就在这。

但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太少。即使是凡间的六大派,关于天界的记载也如管中窥豹,难知全貌。

然而,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相反,天道算错一步,保留他的记忆有它的考量,却无异于把已走过一遍的剧本捧到了他面前。

只要他按这个剧本走下去,总会碰到那个至关重要的点。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是戏中人。

——

入秋时分,草木摇落,玄天观来了几个道士,带来掌门业尘子的一封邀请信。说是新朝大周皇帝邀清都山掌门容与君,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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