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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后悔的,是曾为私欲所困,强留了不可留之人。

折断那人的翅膀,磨灭那人的追求,将他锁于四四方方的墙中,只为给心底那个惶恐懦弱的自己,留最后一份心安之地。

可他这近十年来,心安过吗?

晏轻衣也终像折翼的鸟,倒于乱世血泊之中。血污使眼皮愈发沉重,他听见马蹄走来,便想将手腕上那枚玉佩拢进袖子里,好好护着,不给任何人看。

可他已没有任何力气。

马蹄终踏过那枚玉佩,那么精准。他听见清晰的玉片破碎声,清脆动听的一下,像给他同时碎裂的心做最后的挽歌。

马蹄上的铠甲将军举起长/枪,高高在上地举起。

落下上天对他命运的宣判。

可他已感知不到疼痛。

求不得便是求不得。

这宣判告诉他,上天便是那般残酷,不该他得的东西,一样也不会给他剩下。

——

视野陷入沉寂,世界全归于黑暗。

一切本该安静了。他想就这样永远死去该多好,不要再轮回了,他认命了,就这样吧。

可忽然有双手探入黑暗之中,精准地寻到他——好像就是为他而来。寻到他后,紧紧用力将他圈入怀中。

“阿一,没事了……”

那道声音哀伤而焦急,不断重复,手掌一下一下轻拍他背。

“阿一,没事了……都是梦……醒来就没事了……”

“你睁眼看看我好吗,阿一……”

“没事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衣轻飏头疼欲裂地醒来。

在前一秒他还深陷于晏轻衣的情绪之中,那全然的绝望和心如死灰洪水一般将他淹没。甚至于,他以为自己就是晏轻衣,还躺在那个血色凝成紫土的战场上。

他以为隐约听见的呼唤是他的幻觉。

可另一方传来的温度又那般真切。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因焦急而难得急促的呼吸,胸膛里传来的真实的心跳。

这是他的大师兄。不是什么玄知。

他也不再是晏轻衣。

一个已死去三百多年的人,妄图左右现在的他?

——做梦。

衣轻飏闭着眼,伸出双臂,揽住仍焦虑唤他的大师兄,圈住他脖颈。

云倏一怔,知道他已醒来,松了口气,双手自然而然放在他腰上。

衣轻飏坐于他腿上,脑袋深埋进他颈项间,深吸了几口气,从那些快要淹没他的负面情绪中浮出头来,缓了很长一会儿。

“阿一?”云倏低声唤,贴近他耳侧。

衣轻飏慢慢掀开眼睑,眉眼笑弯起:“我没事了,大师兄。”

“呜……”他贴着大师兄脖侧蹭蹭,又开始语调软软地撒娇,“好想大师兄。”

想他的——大师兄。

云倏轻托住他下颌,目光幽深专注,倾身在他唇角印上一吻又退回。

衣轻飏明显怔一下,不由笑开:“亲完就跑是跟谁学的呀,大师兄?”

云倏居然答了,很认真地答:“跟你学的。”

衣轻飏:“我哪有亲完就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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