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将茶壶端来,他半搂半抱地让几近昏迷的叶苍澜靠坐起来,将水喂给他。
但叶苍澜根本无力配合,傅念迟干脆一手掐着他脸颊,将茶壶嘴戳进叶苍澜口中。
——喝!
鎏金壶嘴捣在嘴里,叶苍澜显然挺不舒服,他眉峰紧皱,想要侧头去躲,被傅念迟牢牢捏着脸,只能被迫将水吞下去。
灌了小半壶水,傅念迟才终于松开,他迅速给叶苍澜擦了擦湿掉的唇角和下巴……然后呢?
然后要做什么?
放在往常,他会去找退烧药和退烧贴,像叶苍澜这么严重的情况,直接就送去医院急诊挂吊瓶了。
傅念迟两眼一抓瞎,还是决定叫人过来。
他匆忙下地,赤脚来到门边,对外面守夜的女婢低声道:“王爷发热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婢女立刻一个激灵:“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整个昭王府都被惊动,当即有十数名婢女仆从来到洞房外急切等候。
昭王府有太医驻扎,方便随时为状况不稳的叶苍澜看病,很快白胡子太医便赶到叶苍澜床边。
傅念迟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心想就算御医再神应该也不会看出是他抢了叶苍澜被子,才让昭王高热的吧?
太医眉头紧皱,摸着叶苍澜的脉搏,过了一阵又起身翻开叶苍澜眼皮,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样?”傅念迟弱弱地问了声,“方才我给王爷喂了些水。”
“精气亏空,劳心过疲。”太医抬首询问傅念迟,“王爷近来可否思虑过度?”
“啊?”傅念迟心想不会吧,叶苍澜能有什么思虑过度的,他可是下凡渡劫的神仙,顶多也是想想自己能啥时候回去吧?
“似乎没有。”傅念迟老实回答,“下午他药浴时精神还不错。”
太医点头,沉吟片刻,神情严肃道:“那便是因房事不节,肾气亏空了。”
傅念迟:“??”
婢女侍者们:“……”
房、房事?
不是,认真的吗?大爷你可是太医啊!!
能不能不要这么笃定得出如此离谱的结论啊!
霎时间,屋内所有人看傅念迟的眼神都变了,诡异的目光里掺杂着各种复杂情绪,甚至还不乏敬畏。
几道隐秘的视线在傅念迟身后逡巡,他起来得匆忙,只着里衣,少年的腰线在宽松衣袍中影影绰绰。
——傅家四少生性?饥?渴的传闻,果然是真,不愧是能将武状元吓得主动守边之人,竟然能短短半夜就将王爷折磨成如此模样!
要不是今夜事发,这傅四少岂不是会将王爷活活榨干?
傅念迟原地石化,恍然间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男狐狸精,新婚第一夜就狠狠采补了叶苍澜。
他只觉整张脸都在发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究竟是怎么得出是因为行房的结论的!
他俩今天才刚见第一面!关系纯洁得连手都没碰过好吗!
哦不对,他摸过叶苍澜的胸。
可那不重要!
我冤枉啊!!
常太医站起身,恭敬道:“老臣这就去开方,王爷久病,不能行房,王妃日后务必要注意,这几日照顾好王爷,别让他再受了风寒。”
傅念迟:“哦……哦。”
太医离开,洞房中死寂一片。
傅念迟硬着头皮,吩咐道:“再拿一床被子吧。”
婢女们很快将被子拿过来,傅念迟坐到床边,心神不宁地等待煮好的药端来。
这时,叶苍澜发出细微的呻?吟。
傅念迟赶忙凑过去,只听叶苍澜口中发出微弱声音:“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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