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低垂,沉默不语。
明显有什么心事。
傅念迟一愣。
是啊,好像自从他从昏迷中苏醒,叶苍澜就不太对劲。
他以为是叶苍澜太担心自己,心情不好,怎么现在都过了一下午,还是老走神呢?
在他昏睡的过程中,是不是还发生了点别的事?
傅念迟谨慎观察着叶苍澜的表情,他想到自己脸上被画成猫胡子的血迹,难道说他在意识不清醒之时,还做了更多伤害叶苍澜的举动?
叶苍澜身上没有伤口,却不意味着当时完好无损,以仲孙纵药阁长老的水平,估计就算人快死了,都能救回来吧。
傅念迟决定直接问他。
他们两个相处,并不需要扭捏忐忑地猜测对方心思,患得患失的酸甜听起来固然美好,但同样也是一种折磨。
“怎么了吗?”
“啊?”叶苍澜回过神来,他看向傅念迟,露出少年最熟悉的笑容,“发会儿呆。”
“你那可不像是发呆的表情啊。”傅念迟吐槽着,更加坚定了叶苍澜有所隐瞒的猜测。
不行,得把他的嘴撬开。
叶苍澜只是笑,他迈开步子走向屋门,明显在转移话题。
房门被双手推开,夕阳最后一抹暖光从叶苍澜身后照进屋内,让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叶苍澜瞳孔猛然一缩。
下一瞬,他发出了堪比维也纳□□级别的美声高音。
“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傅念迟被吓了一跳,他健步冲上来,越过叶苍澜肩膀,看到了那满地的不明粘液和半透明胞衣,桌椅板凳无一幸免,甚至连屏风上都挂着一滩不明物质。
是会让打扫卫生的人当场去世的程度。
“啊啊啊这什么啊!!”
他发出了不逊色于叶苍澜的惨叫。
傅念迟一把推开叶苍澜,大步跨了进去,鞋底和湿润粘液接触发生不详黏腻声音,还带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
傅念迟捂住鼻子,他点燃了屋子里的所有灯,在亮堂灯光里,搜寻罪魁祸首的痕迹。
老话说的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肯定和巴特曼脱不开干系,灰白粘液和质地微妙的胞衣,都和它在床底孵化时的茧壳极为相像。
他目标明确地直奔侧室,在门口看到了一大堆凌乱散落的白色毛发。
傅念迟脚步一顿。
这是谁还掉毛啊!
首先排除大白,它的毛没这么长。
傅念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放慢了脚步,十足警惕地走进去。
他的左脚落下,发出一声很轻的脚步音,被同时响起的剧烈风声全然掩盖。
傅念迟当即侧身闪躲,尖锐的利爪擦着他胸前划过,空气急速流动发出嗖嗖响动,咆哮近在咫尺。
傅念迟本能地想要从怀中抽出魔杖,摸空时才反应过来,魔杖应该在自己拔除情蛊失败时被仲孙纵夺走了。
就在这转瞬之间,从房梁跳下来的庞大身躯重重压下,直接将傅念迟扑倒在地!
翻腾热气从咆哮的巨口中滚出,喷在傅念迟的脸颊,他看到那巨大兽口里狰狞的尖牙,还有即将滴落的涎水。
傅念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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