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手套,汗湿的手随意的在风衣上擦干,才取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照片。
只有照片,没有信纸。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侧身照,一个金色长发的俊美男人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一手压着帽子,另一只手怀里抱着一个纸袋,纸袋装得很满,一个个饱满多汁的洋梨显露出来。
他看起来就像是刚购物完毕准备回家,嘴角勾起的笑弧深邃迷人。身后的背景则是一家橱窗亮着灯光的服装店。
照片的像素不高,明显是从街边摄像头的录像中截下来的,右下角还标着时间。
时间在离现在半年前的三月份,甚至精确到了分秒。
兰堂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就像是一尊雕像,他目光炽热的盯着照片上的男人,足足盯了有十多分钟,一滴水渍落在照片上,他才动了起来。
说是动,不如说是在哭。他缓缓的蹲下身,将照片移到了脸前,用嘴唇去轻吻上面的男人,他尝到了咸味,是他眼泪的味道。
“……你还活着。”
破碎的,犹如心碎过度后,抓住了希望而反应不及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他将照片贴在胸口上,泪水不停地沿着脸颊滑落。
又过了十来分钟,他的目光移动到了那具还温热的,快递员的尸体上。他的目光并没有对着快递员的脸,而是他背在前面的斜挎包。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霞光被黑暗慢慢的取缔,门口的路灯自动亮起。在夜晚,更能看清那个斜挎包,发出的微弱的红光。
是微型监听器。
兰堂:“你不是保罗。”
他说道:“明天凌晨四点,红砖仓库。”
第17章
在兰堂,说出这番话后,那个监听器被突然出现的金色块状物包裹,就像是被打碎的瓷器一般变得支离破碎。
南森眼前的电脑屏幕变成了一片黑色。他沉默着,许久没有出声,直到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了他给降谷特设的手机来电铃声,他才像是恍惚从梦中清醒过来。
他盯着发出声音的翻盖手机,没有第一时间的拿起来接听,而是盯着它,直到铃声停止。
他这才动了起来,抬起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将打开的手提电脑合上。
这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网吧单人包间,狭窄的空间里散发着长久沉淀后的异味,斑驳的墙壁、角落里难以清除的黑色污垢、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还有墙壁裂缝里探出脑袋的蜈蚣。
这份气味被无限的扩大,他闻着这股难闻的异味,那鼓噪的心脏反而奇异的被慢慢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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