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说不去了,躲避的心思也太过明显,不是江鹤苓的行事风格,于是他只能不动声色地把闻弈当空气。
他以为“空气”也会继续对他不冷不热,可从上车起,江鹤苓就觉得不对劲了,闻弈虽然没和他说话,却主动帮他拉开车门,然后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
两人距离不过一拳,是一个不算远却也不算近的距离,闻弈坐下之后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窗外,听着沈婷在前面查地图看嘀咕着附近哪里可以买到更新鲜食材。
狭窄的车厢里,闻弈身上的热气不断地扩散,伴随着浅淡的信息素的味道。琴酒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存在感却很强,一点点渗透进空气,将江鹤苓裹挟。
奇妙的舒缓感和更多的空虚感从后颈传来,江鹤苓喉结不动声色地滑动,尽量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可空气里的琴酒气息若有似无,始终没有消失。
这味道扰得江鹤苓腺体发痒,他甚至觉得闻弈是故意的,可余光里,闻弈仰靠着车座椅,神色淡淡地望着另一侧窗外出神,仿佛把他当空气。
江鹤苓忽然又觉得他可能是无意识地泄出些许信息素,只能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窗外。
车内气氛沉闷,路灯的光芒从紧闭的车窗划过,漆黑的玻璃上映着两人神情相似的脸,忽明忽暗间,两人视线相遇又错开。
直到车辆停在了商业街区的地下停车场,他们下了车,江鹤苓才从这种又舒服又难受的状态脱离。
夜晚的尼厄区比白天有活力,处处霓虹灯闪,弥漫着靡丽的繁荣之相,只是相较于一区和二区的大都市仍是稍显破败。
沈婷似乎是打定主意让江鹤苓趁此机会多吸一吸信息素,自己走在前头买买买,把他丢给了闻弈。
许久未出门,也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些喧闹人声,此时置身闹市,闻到空气里飘散出的糕点香味儿,江鹤苓竟然奇怪地放松了心情,可见医嘱也不都是无稽之谈。
整个采买的过程中,闻弈依然沉默,却始终跟在江鹤苓身侧,那股若有似无的琴酒信息素也始终跟在江鹤苓身边。
就在江鹤苓以为今晚会这样平静度过的时候,意外突生。
起先是江鹤苓走着走着忽然发现闻弈不见了,他原地驻足环视了片刻,在一家蛋糕店门口找到了人。
闻弈手里提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蛋糕,站在马路对面望着他,神情平静,目光却如炬。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江鹤苓下意识想错开视线,可他错失了机会,再转开视线,倒显得违和。
于是他就看着闻弈穿过马路,回到他身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刚才是在找我吗?”
江鹤苓默了一秒才开口:“是。”
闻弈眸光闪了一瞬,便又听他用平淡语气继续问了一句:“你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吗?”
闻弈垂下眼,长睫遮住了眼里的光。
“没有。”
江鹤苓点了下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却被闻弈一把拉住了手。
闻弈把他刚才买的蛋糕递给他:“拿着。”
“不用。”
江鹤苓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闻弈没松开,而是继续问:“不饿吗?刚才见你看了好几次那家店。”
江鹤苓仍是拒绝:“你想多了,我用过晚餐,不饿。”
“那就拿回去当夜宵。”闻弈不松手,似乎江鹤苓不收下他就不罢休。
“我说了,不用。”江鹤苓没了耐心,略微用了些力抽回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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