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都没反应过来,等脚步声咚咚地下去之后,严甫昭才扣上西服纽扣起身去追,幸好整栋大厦都是他的,很顺利地让保安在楼下截住了王玄真。
王玄真被吓到了。
他做功课的时候很清楚地知道严甫昭的性取向,这也并不是一个秘密。
对于严甫昭这种性骚扰,王玄真采取零容忍的态度。
虽然他长得不怎么好看,但这种事不分性别也不分长相,他怀抱着文件夹很警惕地对从电梯里追下来的严甫昭道:“严先生,我是开录音的。”
严甫昭微微喘了气,很恼怒地望向王玄真,他说想抱一下王玄真,并不是出于什么很下流的目的,只是很单纯地想和王玄真,也和过去道个别,可看王玄真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分明是把他当成了色情狂。
“王玄真,”严甫昭脸色难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王玄真心想你的语气才不是没有别的意思呢。
王玄真从来没有被人追求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方面特别的敏感。
“我要走了,”王玄真很强硬道,“有事情我会联系你的秘书。”
严甫昭被气笑了,“你走得了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王玄真似乎是生气了,木讷的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愤怒神情,眼中射出怒火,“严先生,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只手遮天吗?”
严甫昭看到了王玄真藏在体内的那个张牙舞爪的灵魂正跃跃欲试地要出来咬人,他终于从王玄真身上感受到了亲切的味道,皮囊终究只是皮囊,真正发光的是藏在里面的灵魂。
“你真的误会了,”严甫昭放柔了语气,挥手示意保安散开,“是我吓到你了吗?”
王玄真还是拔腿就跑,他不吃硬,也不吃软,像他姐姐说的,他容易被骗,最好的就是躲。
回去之后,王玄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王屏心,他怕王屏心为他担心,心里又很忐忑严甫昭会没完。
不过幸好严甫昭不但没有没完,而且再也没出现在王玄真的身边了。
王玄真偷偷去搜索查询了一下,知道严甫昭有生意上的棘手事情,正在遭遇不小的麻烦,也就松了口气。
这是他平凡生活的短暂插曲,之后一年风平浪静,姐弟俩一起升职加薪,生活过得平淡又充实,领导又推荐他去国外参加一个时装发布会,很多新媒体都到场了,王玄真淹没在其中,很不起眼,也很自得其乐。
一场秀结束,采访流程走完,其余人都赶着去合影、参加party,王玄真没有去,他去广场喂鸽子。
常看到喂鸽子的经典图片,王玄真也很向往,结果喂得很狼狈,广场上的鸽子一点不怕人,呼啦啦地在王玄真身上要安家下蛋,王玄真拿着一袋面包屑紧拧着口子都不敢放,生怕鸽子上来啄他。
正叫苦不迭时,那些鸽子忽然哗啦啦地往他身后飞了,王玄真吐出一口气,回头看到鸽群中的人时又呆住了。
他依旧是穿得很普通,国外街头烂大街的卡其色风衣,头发被晚风吹得有点乱,安静得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王玄真。
王玄真想:应该不是骗子,骗子不会布这么久的局,骗子不会总是不出现,然后突然出现。
王玄真鼓起了勇气过去,鸽子们正在地面进食,没空搭理无聊的人类。
王玄真比他矮了不少,略微抬头,“是巧合吗?”
“是。”
对方的声音有种一锤定音的魔力,王玄真一瞬间就相信了他,微微露出笑容,“你来工作吗?”
“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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