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
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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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二老这几日为钟黎的事烦心,特地到邻市香火鼎盛的观音庙去烧香求愿,给钟黎请了一只平安符回来,压在她的枕头下面。
钟奶奶带着晚餐来医院时,身边还跟着另两人。
这几日,除了二老,钟家还有一些人探望过。
二叔二婶婶、三婶婶、堂弟……还有几个远一些的亲戚。
钟黎眼下情况特殊,二老事先有交代,只让人来看望,不许在她面前多说什么。
今天来的是三婶婶戴文丽,身后领着一个年轻女孩,穿着气质都十分文气,像是从小会被老师家长夸奖的“别人家孩子”。
戴文丽拉着女儿介绍道:“阿黎啊,这是你妹妹钟晴,这个学期刚保送了研究生,特地从学校请假回来看你的。”
钟黎和堂妹对视。
虽然不记得了,但短短两秒的眼神交换就可以确定,她们俩关系应该不咋地。
瞧见钟奶奶耐心地亲手喂钟黎吃饭,戴文丽嗔怪道:“妈,您真是要把阿黎惯坏了。”
钟黎手上的伤其实好了些,提不了重物,拿勺子吃饭还是能做的。
但钟奶奶溺爱过渡,只要她在,每顿饭都要亲自喂。钟黎被照顾得也十分心安理得。
“阿黎的伤还没好全呢。只是喂她吃个饭,又不是别的什么,怎么就惯坏了。等她伤好了,就能自己吃了。”
这样不假思索的偏袒,让钟黎很受用,甜甜道:“奶奶疼我,我的伤就好得快了。”
钟奶奶被她哄得笑出眼尾几道褶,勺子拨了拨碗里的汤,说:“今天这汤也没放糖,怎么把你嘴巴喝得这么甜。”
钟黎天生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娃娃,粉雕玉琢,嘴巴又甜,最会哄人开心。
坐在膝头上,软乎乎的小手臂圈住人脖颈,“奶奶”“奶奶”地叫,谁能不喜欢呢。
钟奶奶还记得长子葬礼那日,忙过一天哭过一天的她回到家中,精疲力竭。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她心脏也像叫人掏空了。
本以为眼泪已经在那几日里哭干了,看到卧室床头的呼叫铃,又再次决堤。
她腰不好,年轻时候遗留下来的病根,有时夜晚半边腿都会麻掉。
长子特意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安装了呼叫铃,直接连入他房间,只要一按,哪怕是深夜,他也会立刻披上衣服赶来,或是扶她下床走动,或是为她按摩。
她倚在床头,悲痛欲绝地抚摸着呼叫铃,不小心触按下去。没过一会,房门便被悄悄推开,穿着睡衣、抱着娃娃的钟黎,睡眼惺忪站在门口。
钟奶奶想是自己吵醒了孩子,止住眼泪,说只是不小心按到,叫她回去睡觉,心里打算着,明天找人将这呼叫铃拆掉。
钟黎走进来,爬上床,小小一个人跪坐在她身后,手法稚拙地帮她按摩腰部。
小朋友已经知道爸爸去世的含义,哭得眼睛都肿肿的,却抱住她说:“以后阿黎来替爸爸保护奶奶。”
长子在三十几岁的年纪便意外早逝,留下这一块心头肉,她怎么能不多疼一点,多宠一点?
钟晴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来来回回打量钟黎半晌,始终带着怀疑的眼神。
“她真的失忆了吗?我怎么觉得是装的。”
“我刚开始也这么觉得的。你再多和她待一会就知道了。”
孟迎正在一旁蹭乌鸡汤喝,作为“过来人”,她完全理解钟晴的怀疑,但无条件站在钟黎这端。
这对堂姐妹从小经常置气,属于势不两立的关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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