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他从医院把钟黎接走,戴文丽就觉得挺奇怪的。
一个受伤失忆脑袋有问题的人说你是她老公,你就把她接回家,当老婆照顾?
谁会做这种冤大头。何况钟黎前不久才当众拒绝他,让他丢了好大一个面子。
戴文丽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心存报复。但即便订婚不成,钟傅两家交情尚在,他要是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把关系弄僵,搞得两家反目成仇,傅家老爷子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再者,傅闻深这人性子虽然冷,怎么看也不像是心胸那般狭隘的小人,会做出趁火打劫的阴损事来。
她大嫂那人虽然与世无争,但是个聪明人,她能放心把女儿交给傅闻深,定然是看准了什么。
她思索的这一小会,傅闻深静坐在对面,既不催促,也没有追究她的来意,少见地保持着耐性,陪她聊这些家常。
但他从容沉静的姿态,和锐利的眼神,又让戴文丽觉得,仿佛能洞穿一切。
“阿黎的记忆有恢复的迹象吗?”戴文丽又问道,“上次大嫂带她回家,也没有唤醒她的记忆,这段时间有没有记起什么?”
傅闻深垂眼时神色有些淡:“如果恢复,我会通知你们的。”
戴文丽叹了口气:“这孩子这次伤得真是离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转。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不知道要麻烦你到什么时候。”
她停顿片刻,看着他道:“闻深,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阿黎的记忆不会再恢复,你怎么打算?”
家里二老的心思,戴文丽猜得出来。
最坏的情况就是钟黎的记忆永远这样错误下去,继续把傅闻深当做老公。为了他们宝贝孙女的幸福,二老势必会极力促成,让傅闻深假戏真做。
反正这门婚事他们本身就很满意,原本就打算撮合两人,虽然阴差阳错,但也算是殊途同归。
不过这一切,当然要看傅闻深自己肯不肯。
一直对她态度客气、保持耐性的傅闻深在这句话后抬起眼,目光静默而冷淡。
他嗓音并无变化,却突然让人感觉到厚重的压力。
“钟太太想说什么,不如直说。”
戴文丽笑了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如果阿黎一辈子不恢复,这场戏,你会一直陪她演下去吗?”
从办公室去往会客室的路上,傅闻深短暂停下脚步。
大楼外灰蒙一片,林立的建筑笼罩在浓雾之中,这场雨下了一夜一天还未停,猛烈慑人的雷声已经停了。
他望了眼窗外,细雨如织,今晚钟黎应该不会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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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的猫咪屋家具已经完工,上午设计师带着工人来到家里,最后跟钟黎确认了一遍各项细节,就开始动工了。
猫咪屋连通着钟黎卧室,施工声音会惊扰到猫类敏锐的听觉,钟黎带着西西下楼到天阜湾的养生会所,那里有专门的宠物专区为来休闲放松的业主寄养宠物。
西西是钟黎捡回来的小野猫,性格活泼不怕生人,孟迎说,西西还小的时候,钟黎经常带着她出去遛弯。后来她年纪渐长,旺盛的精力消退,腿脚也没那么灵活,这个活动才慢慢取消。
但对于喜欢遛弯的猫咪来说,偶尔出去走一走,放放风是有必要的。
钟黎带她到宠物专区,跟暂时寄养在那的其他小猫咪玩了一会,等到工人离开才回来。
晚上临睡前,钟黎一走进主卧,便皱了皱鼻子。
设计师再三保证这些家具的甲醛都在安全标准以下,并当场拿机器检测给她验证过,但钟黎敏感的鼻子还是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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