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放假前最后一次聚会,猴孩子们都放开了玩儿,几个麦霸唱的嗓子哑了,口干舌燥,就起哄着要喝酒,他们一口气开了十来瓶啤酒,直接豪迈地对着嘴吹,林绪喝不来啤酒那个味道,被他们社长不依不饶地倒了大半杯红葡萄酒,不喝不是人。
林绪轻轻晃着酒杯,喝下之前,微微偏过头,在秦端的耳边徐徐说:“我要是喝醉了……”
秦端眼里浮起些微笑意,允诺道:“不会让你被谁欺负的。”
林绪虽然没有听到想听的话,但是意思差不多,于是低笑了一声,两条长腿交叠到一处,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杯红酒。
秦端本来就喜静,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而林绪只喜欢看热闹,不想自己变成热闹,也不上去唱歌蹦迪,两个人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凑在一起,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小声说话。
副社长走到他们身边,单手放在腰上,“你俩怎么光在这坐着,不上去玩玩?”
林绪摇了摇头,笑盈盈地说:“我不会唱歌,听你们唱就好了。”
副社长耸了下肩,有些遗憾地端着酒杯离开了。
到了中场的时候,除了秦端滴酒未沾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喝多了,左倒右歪地瘫在包厢里。
林绪不常喝酒,他的酒量也不太好,两杯浓醇高度的红酒下肚,基本上就交代在那儿了。
不过他醉了之后不疯不闹的,就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至有点乖,长睫向下垂着,他腻腻歪歪地靠在秦端身上,也不说话,有一种很迷人的醉态。
秦端看林绪一直不太舒服地皱着眉,在他耳边低声问:“要喝水吗?”
“唔……不喝。”
林绪闭着眼倚在秦端的怀里靠了一会儿,感觉胃里有点难受,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小声道:“我……去下卫生间。”
秦端跟他一起走出包间,外面的空气明显清新通透了许多。
他看着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的林绪,不确定他这个状态能不能自力更生,“要去厕所吗?”
——要换了从前林绪那没皮没脸的德行,肯定是要借机占秦端便宜的,可是这时候醉乎乎的脑子转不过来,只是呆愣地说了句:“不上。”
被走廊上的风一吹,林绪觉得有点头晕,伏在洗手台上用冷水洗了把脸。
秦端在一旁扶起他有点发软的身体:“好点了吗?”
林绪抬起头,沿着下颌弧线断断续续地往下不停滴水,湿漉漉的眼珠看起来像流光的宝石,他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秦端,鸦
羽般的眼睫微微一颤,瞳孔不太聚焦,目光涣散迷离,晃动的都是鲜明的爱意。
——没有人能被林绪这样近距离凝视着还能不心动,那层叠而漆黑的虹膜看起来有一股妖异的色彩,像海妖蛊惑着将人拖入溺毙的漩涡。
秦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般重重地跳了两下。
秦端一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林绪吸引他的,是藏在这一张美丽皮囊之下,某种更深、更透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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