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焕站起身来,脸上却无多少哀伤。他对梁奚亭微微颔首,道:“生死有命,他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多谢梁掌门援手。”
梁奚亭摆摆手:“举手之劳。只是没想到凶手这般穷凶极恶,也不知道知微能不能挺过去。”
花知焕无心与他掰扯,吩咐烂柯门人分成三组,一组勘察现场细节,盘问船上的人;一组追凶,地毯式搜索凶手;一组护送花知微回烂柯门。
“梁掌门,幼弟伤重不能耽搁,我先送他回烂柯门,来日再拜谢梁掌门援手之恩。”花知焕让人抬上花知微,与梁奚亭告别,匆匆离去了。
“这人便是花知焕么?”莫远歌问道。
“嗯,花门主的三公子。”梁奚亭道,“花门主四个儿子,数他最不起眼。”
“莫镖头,梁掌门,请二位暂时莫要离开,我们大师兄一会儿要问话。”一名烂柯弟子道。
明知即便出手救治花知微,烂柯门照样不会放弃怀疑,但听到这颐指气使的命令,梁奚亭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他拱手微笑:“这是自然。”
夜归人从老鸨到小厮全都被看守起来了。老鸨在烂柯门明令桐子城青楼不许接待花知微的情况下,依旧偷偷接待他。
花知微被人暗杀后,她就吓得尿了裤子,瘫在地上无法开口说话。除她之外,整个夜归人竟无人知晓“灿姑娘”的来历。烂柯门的人盘问了在场所有人,捱到后半夜才把梁奚亭和莫远歌放了。
“多谢二位,烦请莫镖头莫走远,等老鸨能开口了,还需要莫镖头协助调查细节。”烂柯门大弟子温素秋抱拳对莫远歌道。
“自然。”莫远歌道,“没能护住四公子,算我失职,烂柯门若有需要,我随时恭候。”
护卫队的另外三人留在现场协助调查,梁奚亭与莫远歌出了门。梁奚亭道:“就近找家客栈歇息。”
莫远歌抬头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雪,拢紧了衣衫,咳嗽了声,跟在梁奚亭身后沿着积雪的街道往前走。鹅毛大雪落到他的头发上,又化成水浸到头皮,冻得他脸色有些青白。
“你跟出去,有何发现?”梁奚亭低声问道。
“血迹到那片树林就消失了。”莫远歌避重就轻地道。
梁奚亭脱下自己的棉袍给莫远歌披上:“那人受了伤,烂柯门这般地毯式的搜捕,不好逃。”
“舅父,你说今日之事与之前三起命案有关吗?”莫远歌拉紧了梁奚亭的棉袍。
“难说。”梁奚亭犹豫了下。
他看着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外甥,十分有长辈的模样,“你喝口酒缓一下,别还没到客栈就……”
莫远歌没照做:“今夜无要紧事,瘫着也无妨。药酒珍贵,能省则省……舅父,算上花知微,烂柯门三个月内死了四个人……是谁跟我们一样,恨烂柯门?”
梁奚亭脸色十分难看,只说了句:“你先别管这些事,身体要紧……前面就到客栈了,你再撑一撑。”
到了客栈门口,莫远歌是被梁奚亭扶着走进去的。两人要了一间房,在店家无比担忧的眼神中进了房间关了门。刚把门关上,莫远歌便软倒在梁奚亭怀里。
“客官,身子不适要请大夫,拖不得啊。”店家被莫远歌的样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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