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在身还暗中出手相救,他的经脉绝不至于受损至此。莫远歌心中一阵愧疚,连忙在他肩头点了两下减缓血液流动,快速给伤口敷上金创药,再用纱布将伤口缠起来。
江千夜很沮丧,任由莫远歌摆弄,全程不说话也不喊疼,直到莫远歌将他伤口缠好,他才难受得重重叹息一声。
莫远歌将覆在他背上头发撩起,正要将他衣衫往上提,突然瞥见他背部有一片纹身,那花纹看得莫远歌脸一红,连忙撇过头将他衣衫提好。江千夜已经没心思理会这些了,沮丧地靠在草垛子上,又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
莫远歌解下腰间的酒壶里递给他:“喝两口,对你伤势有好处。”
江千夜摆摆手:“不了。肺经受损,饮热性药酒咳得更凶。”
莫远歌默默收回药酒,现在亟需找个郎中给江千夜抓药,可是荒山野岭哪里去寻郎中?
“子虚观紫阳真人精通岐黄之术,又是内家高手,定有办法治好你。”莫远歌看着江千夜侧脸,“待暴风雪停我们便上路,再有三天就能到万灵山。”
江千夜苦笑了下看着莫远歌:“白日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此刻证据确凿,莫大哥反而不问了。”
莫远歌伸长手将自己大氅盖在江千夜身上:“既已确定,何须再问。只是莫某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小公子能解惑。”
“什么事?”江千夜看着他。
“小公子既知我是花知微护卫,为何还留在我镖队里?不怕我为了黄金千两,抓你去领赏吗?”莫远歌也看着江千夜眼睛。
江千夜笑了下,道:“在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胆子大。愿意拿性命去赌莫大哥是个好人。”
他不愿说,莫远歌也不追问。莫远歌将大氅边缘掖好,道:“你好好睡吧,天亮还要赶路。”
山道旁,伍智达抽着旱烟坐在小山般的雪狼皮旁,手里捏着一个带血的小石子,一双眼睛紧盯着炭火旁的两人。
玉玉和力夫寻了一圈又回来了。他红着眼睛道:“元宝定是被雪狼叼走了,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伍智达取下烟杆,道:“元宝是条好狗,它也算尽忠了。”
胡牛牛心中难过,却没像玉玉那样哭,他手执匕首,细长的眼睛紧盯着黑暗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将明,众人将雪狼皮堆了满满一车,风雪甫停,镖队立即上路。
莫远歌身上都是皮外伤,敷了药便不碍事,他怕江千夜像上回一样晕厥后坠马,给他穿上大氅,用衣带将他缚在自己背上,策马走在镖队最前面。
“大家走快些,午时定能走出雪狼山。”伍智达骑着马走在最后,“到了江州境咱们就能停下来好好休息吃顿饱饭。”
胡牛牛一手扶着镖车,一手拉着一步三回头的玉玉,喘着气道:“达叔,江州境冷不冷?”
“不冷。”伍智达给大家鼓气,“翻过雪狼山就能看见平地,山路宽阔平坦,到处都是柴火!”
“大伙加把劲儿,翻过雪狼山我给大家煮腊肠!”胡牛牛高声喊道。
“好!”一听有好吃的,力夫和趟子手们都来了劲儿,赶着骡子加快了脚程。
“牛牛,你说元宝若还活着,它知道追过来吗?”玉玉哭红了眼睛。
胡牛牛不语,半晌才道:“我回头再去抱条小狗回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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