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歌没接话,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云章书院此举,你当明白他们不是真心帮你,只是拿你当棋子而已。”
“我知道。”江千夜伸手接过茶杯,盯着杯中清亮的茶水自嘲道,“需冲锋陷阵时,我是过河卒子;需弃卒保帅时,我便是弃子。”
莫远歌再次向他发出邀请:“随我走吧,回鸿安镖局。”
江千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梁掌门同意吗?”
莫远歌道:“正是舅父让我来接你。”
江千夜盯着杯中茶,没看莫远歌:“莫大哥说云章楼把我当棋子,那请问你们呢?”
莫远歌在他身边坐下,半晌才道:“至少我没有。”
江千夜冷笑道:“梁掌门不怕我连累你了么?”
莫远歌没过多解释,只是看着他道:“舅父有他的打算,我也有我自己的。只要你愿意随我走,我定护着你,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带走你。”
江千夜鼻头一酸,连忙别过头去,装作洒脱地笑道:“如此,真是多谢莫大哥了。”
莫远歌起身道:“为免夜长梦多,不能等天亮了,镖队即刻下山。你准备一下随我走。”
江千夜疑惑地看着他:“下山的路都封了,所有下山的人都会被严查,你打算怎么把我带出去?”
莫远歌微微一笑:“我自有办法。”
亥时,镖队由莫远歌领着从锦书园出发,往山下而去。他穿着那身黑色大氅骑在马上,胡牛牛和玉玉跟着趟子手随镖车走在后面。
山门处,十多个身穿铠甲、手握机弩的士兵站在路口,用拒马拦了路,那姓曹的千户冲着镖队喊道:“站住!此路不通,速速回去。”
莫远歌下了马,上前拱手行礼:“千户大人,在下鸿安镖局莫远歌,来云章书院送典籍,本想在书院歇息一晚,但刚才接到飞鸽传书,说家中有人重病,所以才连夜赶回去。望千户大人行个方便。”
曹千户一脸傲慢地看着莫远歌,勉强拱手道:“原来是莫镖头,袁公公下令搜山,如今尚未搜完,谁都不许下山。莫镖头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
莫远歌微微一笑,道:“千户大人,谁都有父母,将心比心,望大人体量。我们就这么几个人,镖车和箱子都任由大人搜。”
曹千户正听手下汇报搜山的情况,不耐烦地道:“说了不行便是不行,莫镖头快快回去,若再纠缠,休怪本将不留情面。”
莫远歌叹了声,道:“曹千户如此不近人情,在下便只有请它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上刻“镖行天下”四个大字,落款印章竟是北梁玉玺。
“当年先祖护送粮草有功,孝帝特赐镖行令。见此令牌,北梁任何人不得阻拦鸿安镖局的镖队,否则罪同谋逆。”莫远歌把令牌举到曹千户面前,“千户大人,你确定不让镖队过去吗?”
曹千户瞪大眼睛盯着那令牌,想伸手接过来看真假,却又缩回手,犹疑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莫远歌道:“鸿安镖局还没这么大胆子敢伪造御赐之物,千户大人若是不信,在下便回云章楼。今日之事在场诸位皆是见证,千户大人不认孝帝遗命,在下定冒死进京面圣,问问皇上孝帝之命还作不作数。”
曹千户吓得腿软,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莫镖头别恼,我放你们过去便是。但上命难违,我们得细查后才能放你们走。”
莫远歌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是自然,鸿安镖局也不愿开罪袁公公。”
曹千户连忙让士兵仔细搜查镖队。士兵们将空箱子抬下来一一检查,连镖车底部都没放过,接着又让镖队的人排成一排仔细搜身。
经过刚才一事,曹千户对莫远歌态度谦逊许多,见士兵开始揉捏胡牛牛的脸,连忙解释道:“莫镖头莫要怪罪,那逃犯精通易容之术,可以随意改变容貌身形,我们不得不细致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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