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夜见他要下车,连忙也过去扶他:“此处石板路平坦,可以直接驾马车进去,为何要下来?”
“危柱山祖训有云,危柱山子孙后代路过山门,皆需下马步行。我虽是掌门,也不得例外。”梁奚亭在两人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动步子朝山门走去。
待他进了门,江千夜便扶他立在门口,等莫远歌将马车赶进来。
“梁掌门,为何此处看不到危柱山弟子,也没人守门?”江千夜见过云章楼何等气派,危柱山虽然景致绝美,却萧条得多。
梁奚亭方才走动时扯到腿部的伤,疼得直皱眉:“经过十五年前那场大战,危柱山大不如前,宫、商、角、徵、羽、文、武七座峰,如今也只剩下文弦峰。”他伸手指着最高的那座峰,艰难地道,“我让门下弟子都集中住进那里,大家平时好相护照应。”
江千夜一阵难过,想来危柱山鼎盛之时也曾万分荣光,如今竟连掌门回山都看不到一个弟子来迎接。
“梁掌门,那没人住的几座峰,我看都有星星点点的亮光,那是什么?”江千夜指着远处问道。
“长明灯。”梁奚亭声音低沉,眼有忧伤,“每一盏灯,都代表一个死于那场灾难的弟子,以此来提醒我,莫忘刻骨深仇。”
莫远歌将马车拉到门里,与江千夜一起将梁奚亭扶上马车,驾着往山里走去。快到文弦峰山脚时,江千夜也钻进马车一阵捯饬。待他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妙龄少女,身量比之前矮了不少。
莫远歌侧身看着他,眼中尽是惊讶之色,张嘴却没声。
梁奚亭撩开帘子,似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嘴唇都哆嗦了:“大……大外甥,你这小公子好可怕……太可怕了……”
江千夜咧嘴一笑,开口道:“梁掌门怎么了?没见过女子裸身?”他声音是男子,外形却是女子,着实怪异。
梁奚亭捂着眼睛,大受刺激:“我是没见过男儿身活生生长出一对奶……完了,我忘不了你易容的经过。”
莫远歌只觉好笑,转头问江千夜:“这次你打算装成谁?”
江千夜坏笑着看他一眼,伸手便揽住莫远歌胳膊:“我要做你未婚妻。”
莫远歌一阵恶寒:“你不如当我舅娘,反正刚才舅父看了你的清白身,给他正合适。”
梁奚亭连连摆手:“不不不,小娘子貌若天仙,我无福消受。绝代佳人热情似火,大外甥你就别客气了。”
江千夜见两人推来让去,粉面生威,柳眉倒竖站起来道:“哼,两个臭男人,老娘一个都不要。”他抬手起势,用花旦腔吟唱道,“老娘二八芳华,恰是如玉模样,要寻世间无数俏儿郎云雨酣畅。”
梁奚亭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钻进车厢里死活不愿出来。江千夜模样怪异,举止可笑,莫远歌却笑不出来。天阙城那玉雪可爱的小男孩,终被袁福芝毁成这样。
莫远歌心念一动,伸手拉住江千夜衣袖,满眼怜悯之色:“好了,坐下吧。腿上伤未痊愈,当心摔倒。”
江千夜这才坐下,负气道:“我故意扮得普通些,尽量不引人注意。我若扮那夜花魁模样,只怕你们还要争来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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