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自己。”伍智达反唇相讥,“你那是心里有愧,替自己赎罪呢!”
陈显忠吃瘪,气得直喘,却没再说话。这些日子伍智达没少给他脸色看,稍有不顺便拿他出气,陈显忠都默默受着。
“大郎负气离家时,我送他一句话:日后莫要为今日的行为悔恨。谁知一语成谶。当时他回击我,说这句话也转赠给我。”陈显忠默默将银枪收好,“敏之,我们都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要大郎转赠我的话也应验吗?”
伍智达不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陈显忠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瓷瓶递给他:“你总是不爱惜自己,已不是年富力强的青壮了,每晚记得上药。”
伍智达没好气地接过瓷瓶放入怀中,皱眉道:“我知道我老了,不用你天天提醒我。”把药放入怀中,伍智达面色稍缓,“自己当心些,没有禁军督府的身份,你就是个普通江湖人。”
陈显忠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容:“做了十几年的普通人,早习惯了。那我回去了,等丧事一毕,你早些回来。”
“嗯。”伍智达勉强对他一笑,“别再住那破渔船了,回镖局住,管好孩子们。”
梁溪亭离开伍智达小院便回了海棠阁东院,柏君正在屋内等他:“师父,有消息。”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恭敬地递给梁溪亭。
梁溪亭没接,抬手端起桌上泡好的茶,揭开杯盖轻吹滚烫的茶水:“念。”
柏君从信封里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皱眉道:“师父,只有两个字:事成。落款都没有。”
梁溪亭脸上浮现笑容,抿口茶:“足够了。”
两日后,原龙虎军左将军花允文被部下揭发,曾与东周阴山王有书信来往。阴山王是梁武帝此生最痛恨之人,武帝大怒之下,将花允文下狱,命御史台一月内查清此案。
此消息一经传出,震惊朝野。花允文、花允武兄弟不仅是烂柯门的骄傲,更是跟随梁武帝南征北战多年的将军。老大花允文为龙虎军左将军,老二花允武为龙虎军右将军,立下战功无数。
北梁刀兵止息,大多数将领解甲归田。花白露也让花家兄弟低调请辞,却被武帝以“体恤老将”为名拒绝,将二人调离龙虎军,安了个不管事但又无法离京的闲差,将两头猛虎变成了栓脖看门狗。若是花允文通敌罪名坐实,不仅难逃死罪,恐还要连累烂柯门。
一大早,莫远歌与江千夜急忙从长生殿回海棠阁,连丧服都没换下便冲进了东院。
“舅父,你听说了吗?”莫远歌推开门,梁溪亭和伍智达都在,“花允文被下狱了。”
梁溪亭笑眯眯地道:“自然听说了,正要与你说此事。”让柏君招呼二人坐下。
伍智达呼出一口烟,眯起眼睛道:“你舅父忙碌这么些年,终于有点成效了。”
莫远歌和江千夜惊诧地看着梁奚亭,待他解答。“花允文自己屁股不干净,那就别怪我把黄泥往他裤裆上糊。”梁奚亭道,“皇上现在要文治,本就要收拾自恃功高的花家,我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莫远歌皱眉:“舅父,花允文真与阴山王有过书信来往?”
梁奚亭点头:“的确。那信就在我手中,虽只是往来问候之词,但阴山王是武帝逆鳞,这封信足以要了花允文的命。”他轻笑了下,“就看我什么时候想要他的命。”
江千夜急忙道:“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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