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丧服的孝子贤孙和妙染弟子跪在沿湖边,江千夜给莫远歌递灯,莫远歌点了灯放进湖里,两人皆沉默无话。伍智达与梁奚亭跪在二人不远处,一边放灯一边轻声说着事。
“信已托人交到皇上手里,不出所料,这两日便会有结果。”梁奚亭把长生灯放入湖中,用手推向湖心。
“清秋,再仔细捋一下还有,别有漏洞。”伍智达低声提醒。
“嗯。”梁奚亭应了声,“这一天我等了十几年,自当准备万全。倒是显叔和玉玉那里……”
伍智达道:“这事你不用担心。你显叔年纪虽大,但还舞得动枪。何况大郎也知这事了,他私底下做了些安排,我见他缜密周全,虽出人意料却巧妙,便没阻拦。”
梁奚亭回头看莫远歌,满眼惊诧,随即淡然,继续放灯:“他找了何人?”
伍智达会心一笑:“你猜。”
梁奚亭白了他一眼:“老头,别卖关子。”
“赵满仓他爹。”
梁奚亭僵在那里,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笑了:“温如巧思啊,皆以为二人若要藏,定会藏到实力更强的江湖帮派里。谁也不会想到与江湖没半点关系的赵员外府。”
伍智达点头:“员外府虽不是江湖帮派,但武功高强的护院家丁一样不少。只要不是大规模的袭击,抵挡一两日不成问题。”
梁奚亭还是觉得意外,摇头笑道:“看来,大外甥要收小徒弟了。”怔了征,皱眉疑惑地问道,“他如何得知显叔和玉玉身份?”
伍智达道:“当年你显叔抱着玉玉到鸿安镖局,大郎虽在病中,但以他的细致,定是记住了同行的一些人。我思来想去,能对他说实话的只有岳老三。”
梁奚亭思索片刻,道:“以我本意,是早要将显叔那些随从遣走。但如今形势紧迫,留着也好。”
“无妨。”伍智达道,“他们早已在罗衣镇安家落户,成了普通人。都有妻儿,别动他们。”
这边,妙染坊为宋青梅放长生灯,不远处的京城天牢中,五个狱吏趁着月黑风高,正在执行绞杀任务。他们今夜要杀的,正是前龙虎军左将军花允文。
花允文身着囚服,口中塞了麻布,眼睛蒙着黑布,双手被捆在背后,一指粗的麻绳绕过脖子,在他呜哇怒吼声中,五个狱吏一起用力,“嗖”一下,麻绳绕过房梁,花允文一下被吊到半空中。
只见他额头爆出青筋,面皮紫涨,双腿乱蹬,这猛将拼命挣扎之下,他手腕上和脖子上的麻绳蹦得嘎嘎作响,竟有挣断之相。
四个狱吏拼命拉住绳索,另一个连忙拾起旁边的狼牙棒狠命朝花允文腰背砸去,“噗噗噗”钉子破衣入肉的声响令人胆寒,很快花允文身上的囚服便被染上星星点点的鲜血。
他怒号,不甘,如垂死挣扎的猛兽,吓得那拿狼牙棒的狱吏不敢睁眼,闭着眼只管往他身上猛砸,一声声惊心动魄的击打,一声声垂死的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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