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转身推门而去。
江千夜走出门,抬眼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不是滋味。苦涩、酸楚、悲伤,一股劲的在心里翻滚。他身世凄惨,经历千难万险,看淡生死,早已豁达。但见这尚在泥泞里挣扎的人,不禁感同身受,他想救他,把他拉出泥坑。
他没去窥探师父,漫无目的地在林中乱走,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师父。直到亥时,他才回到木屋前。
“咚咚”轻扣门扉,轻声道:“师父,你好了么?我要进来了。”
“进来。”花知焕声音一如往常。
江千夜推门而进,他师父依旧躺在床上,不过身边的包袱打开了,一张浸了油的牛皮纸放在一旁,里面食物已经吃完。
江千夜脸色和缓了些,走到花知焕身边道:“师父,我知你遇到了难处。远哥说过,好好活着,天长日久,所有的恩怨都会消散的。我会听你话好好练剑。待我大仇得报,给你养老送终。”
倒叫这臭小子来开解自己,花知焕自嘲一笑:“你有这份心,不枉我为你苦心孤诣。”朝江千夜招手,“过来扶我。”
江千夜连忙过去扶他坐起,给他穿上靴子,又将他抱出门,推着轮椅往大榕树而去。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鼻尖长了颗小痘痘,痛死了,于是江星河鼻子便被野蜂蛰了。
第63章 只身赴京城
往常练完剑,江千夜几乎沾床就睡,可今夜他却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莫远歌伸手揽他入怀,慵懒地道:“烙饼么?莫翻身了,好好睡。”
“远哥,我睡不着。”江千夜睁眼,愁眉紧锁。师父已心存死志,要想办法让他放弃自尽的念头。可他对师父一无所知,又如何帮他?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却无半分头绪。
“怎么了?”莫远歌脸紧贴着他后脑乌发,轻嗅他的滋味。江千夜沐浴后有股淡淡的兰香,清洌醇正,清而不薄,莫远歌十分喜欢。
“今日练剑又不顺么?”莫远歌轻声道,“跟远哥说说,何处不顺?”
江千夜叹息:“远哥,我太累了。白日要练基本功,晚上还要练剑。我想改成三天练一回,行吗?”
莫远歌轻笑,亲吻了下他后颈:“自是可以。你太急功近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何时能痊愈?”
江千夜默不作声。他身负血海深仇,这些年全靠复仇的信念支撑,如今有机会学天阙剑法,恨不得一日千里。可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武功可以慢慢练,师父没了,这世上便再无疼他的长辈。
“远哥,你失眠时怎么办呢?”打定主意,江千夜心中空落落的。
“数糖。”莫远歌搂着他轻声道,“幼年,爹娘对我极严苛。除了繁重的基本功,还有严苛的饮食,只有在生病喝药时才能得到一颗糖果的奖励。”
“我那时馋糖果的滋味,认为天上人间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此。因此多年后,若遇有心事失眠,我便会在心中默默数糖,一颗、两颗、三颗……色彩缤纷,晶莹剔透,闪烁着诱人的光,我拥有如此多的糖果,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莫远歌轻声道。
他讲得绘声绘色,江千夜却酸楚得不行。转身面对莫远歌,双臂挂在他脖颈上,亲吻他的嘴唇:“远哥,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糖果。”
“你不是糖果。”莫远歌抱着他,温柔地亲吻回应他,“你是我的星河,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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