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玄奕早已让手下清场,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只等着京兆尹府的人来看现场,做记录。花允武与虞子善的尸身躺在地上,暗红的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冲得人几欲呕吐。
常先慈文弱书生,难得去凶杀现场,因此事涉及皇上下令拘禁的将军,干系重大,他接到报案立即亲自前来。
“常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花允武在下属帮助下试图逃走。末将已命人看查了屋中地道,可以直通城外。”于玄奕对常先慈抱拳一礼,“内卫已来看过现场,去回禀皇上了。”
常先慈脸色苍白,忍不住呕了两下,好歹没吐,以帕遮嘴,不好意思地冲着于玄奕道:“让于将军见笑了。”挥手让手下人进去查看地道,又回头对于玄奕低声道,“还好人没逃脱,否则你可罪责难逃。”
于玄奕低头恭敬地道:“是,幸好下面的人及时发现。这二人不肯束手就擒,下面人不懂事,下手重了些,就成这样了。”
常先慈看了一眼地上损毁的尸体,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花将军随皇上征战回来,满朝文臣谁都不在他眼里,如今竟也成一滩骷髅脓血,着实可叹。”
从武帝决定武治开始,北梁朝中风向就变了,除云章书院的文臣,别派背景的文臣根本得不到尊重,常被武将戏耍奚落。这些人便想方设法与云章书院沾上边,以求在朝中得到庇护。如今武帝裁撤武将,解散军队,开始文治,他们这才在武将面前扬眉吐气。
“是。当年末将为太仆寺卿,花家将军何其威风,对末将呼来喝去……”于玄奕招呼手下搀扶常先慈,自己跟在他身后进屋,“依末将愚见,人暂不挪动,等内卫来传皇上旨意,看怎么处置为好。”
“嗯。”常先慈看着床下那黑漆漆的地洞,又是一阵叹息,“当年不可一世的龙虎军左右将军,双双落得这般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于玄奕微微一笑,听出他的幸灾乐祸,但缄口不言。
城西一座小院内,杜颜真双手叉腰,仰头仔细查看天空,直到脖子酸痛,才揉着脖子放弃查勘:“于将军迟迟不发信号,那处又被看守得严密,我的人无法靠近。”
“你慌什么。”周锐坐在廊下磨刀,一边磨一边偷看莫远歌。莫远歌正背着那大名鼎鼎的龙凤双刀,双手抱怀闭目养神。梁奚亭去大月氏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莫远歌搅进京城这摊浑水。谁知这小冤家一头便扎进来了,周锐正在头疼如何把他弄走。
“该来的,早晚会来。”周锐起身,一语双关地道。他将刀插入刀鞘,围着莫远歌踱步,双眼紧盯着他:“莫镖头来京城做什么?”
“自然是来做我的事。”莫远歌睁眼,冷眼看着他,没有半分退缩,“我已是鸿安镖局当家人,要去哪里无需请示舅父。”
“梁掌门有令,一旦发现你在京城,需不惜一切代价把你送回镖局。”周锐走到莫远歌面前,已然准备说不动他便动手,“你有话可以等梁掌门回来跟他说,我只是听命行事。”
莫远歌一言不发,手已悄然按住刀柄。两人四目相对,满眼杀气,不大的小院顿时火药味十足。
“喂喂喂!”杜颜真连忙展开双臂站到二人中间,苦着脸哀求,“这小院可花了我不少心血,二位大侠有话好说,可千万别打起来,再把我这小院砸了~”
见二人依旧虎视眈眈看着对方,杜颜真一把抓住周锐胳膊,将他拖到角落,低声哀求:“周大哥,你年长些,便先住手吧。”努嘴一指远处的莫远歌,低声耳语,“乡下孩子,来京城见见世面。你这样凶,回头他在梁掌门面前告你一状,你两头不落好,何苦呢?”
周锐白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转头见莫远歌已背过身去不看他们了,心中思忖:若与莫远歌动手,自己并没有不伤他分毫拿下他的把握。再回头一看杜颜真,这臭小子的话也有三分道理,莫远歌好歹是鸿安镖局当家人,还被人当小孩管束,着实有些不像话。算了,倒不如跟着他,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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