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汉子方脸虬髯,满身风尘,竟是昨夜桐林镇客栈中牵马的汉子。他勒了马,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打量莫远歌:“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莫远歌抱拳一礼:“在下乃鸿安镖局镖师,与舍弟要去一趟西域,可否行个方便,捎上我们?”
镖局的名号一打出,汉子神色一松,立即松了手爽快地道:“原是鸿安镖局,那便一路同行吧。”
此去西域商路并不清净,捡个免费的镖师同行,商队自然求之不得。商队首领下了马,招呼后面的兄弟来与莫远歌互相认识。
江千夜出了帐篷,穿越花海走过来,站在离他们一丈远处,抱着胳膊盯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面含冷笑一言不发。
“星河,快来。”莫远歌回头对他招手,转头对众人道,“舍弟江星河,此行就我们兄弟二人。”
真是冤家路窄。众人齐齐回头,看见江千夜的瞬间,惊讶、尴尬、羞愧凝结在脸上,纷纷侧首,不敢与他对视。
他们先行羞辱江千夜,江千夜却以怨报德舍身相救,最后一群大老爷们儿竟舍弃恩人独自逃命。他们本已面上无光,此刻又被他追上,再厚的面皮也禁不住这般羞臊。
“怎么?”莫远歌见状,有些诧异,“你们……认识?”
“不认识,没见过。”江千夜走到莫远歌面前,面含冷笑一一审视眼前人,“在下向来只记得美人,俗物一概过眼即忘。”
众人目光躲闪,羞得无地自容。江千夜眼睛直逼那带头的汉子,似笑非笑:“这位兄台,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带头汉子脸涨成猪肝色,僵硬地擦着额头的汗,“小公子说得对,我们没见过。”
莫远歌双眸暗沉。只见江千夜面含蔑笑,瞥过那些人,转头换了副纯良无害的笑容:“远哥,我们有马了。”
莫远歌僵了一下,笑道:“马是人家的,我们路上借用而已。”
“嗯。”江千夜无视那些人鬼祟的窥探,指着一匹白色骏马,笑眯眯地道,“我要骑它。”
那匹马通体雪白,身材高大,膘肥体健,英姿勃勃,流畅的肌肉蕴含巨大的爆发力,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西域名贵马种。
带头汉子面露难色,低声道:“这大宛马尚未驯化,连马鞍都没有……要不您换一匹?”他越说越小声。
江千夜回头,眼中狠毒一闪而过,似笑非笑地道:“我就喜欢未驯化的烈马,怎么,这位大哥舍不得?”
那人被他那一眼吓得一哆嗦,寒毛直竖,连忙道:“舍得舍得……在下李米,公子自便。”
莫远歌满心疑惑,但一声不吭。众人七手八脚帮他们收了行李,随即上路。
那未驯服的白马太烈,套上马鞍也绝不让人骑,人一靠近它便扬蹄嘶鸣。中午休息的空档,莫远歌便拉着白马去驯,江千夜纵身跃上老树,倚着枝丫惬意地看他驯马。
商队的人憋了一上午,此刻围在一起埋灶做饭,终于有了交流的机会。
“他不是叫欢儿吗?怎么又叫江星河?”蓄八字胡的汉子低声说道。
“你管他姓甚名谁。”李米小声道,“能这么快脱身,还抱上了莫远歌这条大腿,这兔爷不简单。”
“不知他跟这莫镖头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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