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姓唐的汉子战战兢兢回头。
“我说,拿着你的东西滚!”江千夜回头,俊美的面容戾气深重,眼睛血红,透着腾腾杀气。
那人吓得一抖,哆嗦着捡起地上的东西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千夜靠着石头,双臂枕在脑后,望着夜空,苦笑道:“打扰小爷吹冷风。”
天由灰变黑,彻底进入黑暗。
入夜后的戈壁滩气温下降得很快,刀子般的寒风刮过,江千夜冷得发颤,裹紧身上并不厚的衣衫缩成一团,以石头稍遮挡寒风。
近来,他勤习剑法,苦煅体魄,身体较往日强健了些,本不该惧怕寒冷,但昨夜不得已用了缩骨神通和阴极功,之前受损的肺经又有复发的迹象。
他打着颤,咬牙忍痛瑟缩,嘴角扯出苦涩的笑:江星河,你真是天下第一可笑之人。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不肯告诉他真相,却又在此暗自神伤,真是自寻烦恼!
他抱着双臂,疼痛由内而发,并不剧烈,却异常刺骨。万分疲惫,耷拉着脑袋渐渐闭上眼睛,无尽的空旷和荒凉自四面八方,缓缓升起,渐渐聚拢,要将他吞噬和淹没。
他昏昏沉沉,每当要睡过去,又被刺骨的冷惊醒,只得痛苦地熬着。
商队那边的声音渐渐止息,行了一天路,人困马乏,很快便没了任何声响,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
“人生本就是一场孤独的路过,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他能陪我半程,给我温存救赎,我该感激才是。”寒风中冷月下,江千夜苦笑。
“咔嚓~咔嚓”寂静的夜里,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走到江千夜藏身的石头后停了下来。
江千夜鼻头一酸,积蓄已久的委屈如泄了闸般汹涌而出。强行压下颤音,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小公子,你饿不饿?冷不冷?哥哥给你带了烤馕和被子。”不是莫远歌,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江千夜一激灵,立即转头。月下,一张生着八字胡的猥琐脸颊凑到他面前。
冲上头的热血瞬间结冰,江千夜冷了脸,偏过头不看他,漠然道:“原来是你。你来做什么?”
“小公子居然记得我,我真是……”王庆激动得手足无措,将烤馕放在江千夜怀里,激动地展开被子给他盖上,凑到他面前两眼放光,“唐达说你不肯要东西,我急坏了。你身子这么瘦弱,不吃东西怎么熬得过去。”
他不知死活地将手搭在江千夜肩上,贪婪地捏了捏:“莫远歌太狠心了,把你带到戈壁来,又扔下你不管。哥哥疼你,以后便跟着我,我虽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但定给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肯么?”
在袁府时,不知听过多少浪荡子花样百出的表白,此人话一出口,江千夜便知他肚里的盘算。
低头瞥一眼肩头那只不怀好意的手,江千夜邪魅一笑,凑到王庆面前,眼神如炬:“这位哥哥,既然你心疼弟弟,那萧震宇当众羞辱我时,你为何不站出来替我说句话?”
“我……”王庆涨红了面皮,“他皇亲国戚,我一介草民如何惹得起……你怎么脱身的?”
“简单。”江千夜俊美的脸妖冶十足,“杀了他便脱身了。”
“你!”王庆吓得脸色煞白,倒退几步,“你杀了肃王世子?!”
“对啊~”夜色中,江千夜细瘦的身躯缓缓站起,犹如高高昂起头颅的毒蛇,“登徒子,你见我任人羞辱不反抗,以为我当真软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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