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大月氏士兵围着郑玉生,齐齐怒号。
刺骨的疼抽走郑玉生全身力气,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只听“嗖嗖嗖”数道破空声,围着他的大月氏人瞬间纷纷倒地惨嚎。
郑玉生连忙睁眼,只见前方四匹骏马朝他狂奔而来。马背上两个年轻人皆身着中原服饰,高大的那个手握机驽,瘦些的那个手上蓄力,似握着暗器。满地乱滚的大月氏人要么身中箭矢,要么头破血流,皆已经无战力。
郑玉生死里逃生,连忙撑着站起,举起双手冲两人大喊:“兄台,救我!”
梁奚亭刚把药喂宋晓云喝下,便听有人叫喊起来:“回来了回来了!郑将军回来了!”
梁奚亭抬头,只见众人立在两旁,郑玉生一瘸一拐走进来,身后竟然跟着莫远歌和江千夜。
“舅父!”莫远歌眼尖,一眼便看见梁奚亭,激动地冲过来,“终于找到你了!”
傍晚时分,士兵们正准备过夜的家什,有的拾柴,有的生火。宋晓云等人坐在火堆旁,听郑玉生将这三日的遭遇缓缓道来。
听到郑玉生说大祭司的传人也被杀时,太医令重重叹了口气:“唉……这这如何是好?”眉头紧锁,无助地望着宋晓云。
“除了乌耶那部落的大祭司,这世上再无人懂除邪之术。”梁奚亭将手中木棍丢进火堆,俊秀的双眸在火光照耀下有些清冷,“此行算是完全负了圣谕。除了回去,还能怎么办?”
宋晓云脸色原本好些了,此刻又惨白,以手支额疲惫地下令:“回吧,明日一早便启程。是福是祸,接着便是。”
江千夜悄悄拉了下莫远歌衣衫,凑在他耳边低语:“远哥,他们是来给武帝寻医的么?”
“嗯。”莫远歌应声,示意他莫要说话,先听。江千夜立时噤声,缩在莫远歌身边,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梁奚亭抬头看着莫远歌,清冷的眸光有了些许暖色:“好在温如有勇有谋,敢进京直面武帝,解除了一场危机,算喜事一桩。”他起身,背着手道,“如今情势明朗,多思无益。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
“一家人”三个字一出,宋晓云和江千夜各自红了脸,皆低头不语。
莫远歌看看梁奚亭,又看看羞涩的宋晓云,笑意蔓延上眼角眉梢:“舅父,危柱山许久没有办喜事了,如今烂柯门已除,该好好大办一场,去去这些年的晦气。”
此话一出,不仅宋晓云羞得脸通红,梁奚亭也面皮发烫。挨着宋晓云坐下,握拳抵唇轻咳:“大外甥,休拿舅父取笑,没大没小。”
莫远歌微微一笑:“不敢。”
宋晓云皎月般的眼睛一直在莫远歌和江千夜身上来回扫。
莫远歌虽是宋青梅养子,但宋晓云与他却从未谋面。她细细打量莫远歌,叹道:“温如和他父亲真像。当年莫大哥便是这般仪表堂堂……大姐一见误终身。”
此言一出,众人皆低头不语。
宋晓云又转头打量江千夜,嘴角露出微笑:“你倒一点也不像江城主,你像你母亲花明月。”
江千夜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您……您见过我娘?”
“见过。”宋晓云拉紧梁奚亭为她披在肩头的衣衫,看着江千夜,眸光柔和,“说起来,妙染坊与你娘亲颇有渊源,当年也曾劝诫你娘莫优柔寡断……若是她肯听,何至于被花白露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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