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花知焕失声唤道,看着父亲鹑衣鹄面的模样,鼻头一酸。随即撇过头去不再看他,背对花白露悄然抹了下眼角,寒声道,“父亲是来取我性命的么?”
“为父来看看你。”花白露眉头深锁,苍老的眼睛有些浑浊,佝偻着背,倒真有几分慈父模样。
花知焕耳中听到花白露脚步声越来越近,依旧没回头,出言愈发冷淡忤逆:“我尚有一口气在,不值你越狱前来看望。”
“唉……”花白露重重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满是伤疤的手轻拍花知焕肩膀,“为父一生机关算尽,坏事做绝,落得如今下场也是活该。”
花知焕胳膊一甩,将那只令他恶心的手甩了下去:“玉儿自尽的那一刻,我们的父子缘分已绝。花门主若不取在下性命,在下便要歇息了,请便。”
花白露不以为意,凄然道:“为父本该儿孙满堂,如今却只剩你这一根独苗,何其凄凉。”
花知焕懒得理他,径直闭了眼假寐。
花白露望着简陋的卧房,絮叨:“你大哥、二哥天生奇才,文才武略样样出挑,为父对他们寄予厚望,让他们去军中打磨。他们不负为父所望,终成了一代名将。你幼弟知微年纪虽轻,练武资质却是你们兄弟里最高的。”
“幼子佼佼,慈心可慰。可一夜之间,他就被人害了……为父抱着他,心力交瘁地熬过了三个月,什么奇珍异草都用尽,他还是死在为父怀里……”
花知焕皱眉,不耐烦地道:“说够了没有?他们因何而死?还不都是你造下的孽!”
花白露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戚戚然道:“如今,为父只剩你了。”
花知焕讥讽道:“天不遂人愿,最喜欢的孩子一个个死了,偏我这最不受宠的活到了最后。”
“不。”花白露摇头,“你不是最不受宠的。”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被你当棋子,最后成弃子的花明月。”花知焕恶言恶语讥讽他,“都是你的子女,你要我们生我们便生,你要我们死,我们不得不死。”
花白露跟没听见他话一样:“恰恰相反,你是为父最为心疼的儿子。你母亲姜氏,是为父最爱的女人,也最伤为父的心。为父看到你,总想起与她恩爱的日子……”
花知焕怒道:“虚伪至极!阿姐与我一母同胞,怎没见你对她有过半分舐犊之情?”
“明月……”花白露喃喃自语,仰头望天,眼里似有悔恨,随即一闪而过,咬牙切齿地道,“明月与姜氏容貌、性格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为父看到她,便想起姜氏的背叛!可恶,该死!姜氏贱人,就该任人践踏,永世不得解脱!”
“你真是疯了。”花知焕冷冷说了句,侧躺着不再理他。
花白露缓缓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放在花知焕身边:“许久没有同人说过话了……今夜我们父子相见,交谈甚欢,父心甚慰。这是我烂柯门绝世珍宝,为父赏你,危难时服下可保命。”
花知焕心头一凛,瞟了一眼油纸包,看鼓起的形状,应当是烂柯门九还丹。此药乃先祖偶然所得,共有三颗,传到这一世便只剩两颗,其中一颗给花知微服了,才拖上三个月性命。
他竟舍得将最后一颗给自己?花知焕看着那油纸包,心头忍不住一颤,随即道:“我不需要。”
“儿啊,为父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了。”花白露拍了拍花知焕肩头,“天阙剑法,烈阳劲的绝招,九还丹,哪一个不是你们兄弟争相抢着要的?为父谁都没给,只给为父最爱的无蝉。”
花知焕恶心想吐:“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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