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夜不满地囔起来,盯着他背影嘟囔了一句,“老狐狸。”
莫远歌一觉睡到第二日天光大亮,被江千夜开门声吵醒。
江千夜神情恹恹,进门便将天阙剑往桌上一放,疲惫地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帐顶。
“怎么了?”莫远歌连忙坐起,给他倒了一杯茶,“练功不顺?”
“不是。”江千夜转头接过茶杯,却没喝,“师父说我可以练天阙剑法剩下的四式了,但却需要闭关苦练,就在后门那悬崖上的洞穴里。”
莫远歌愣了,随即将胳膊搭到江千夜肩上:“那不是好事一件吗?你苦恼什么?”
江千夜烦躁地躺下,翻身抱着被子:“烦就烦在他要我自己想办法瞒着你,这老狐狸可真会折腾人。”
莫远歌躺下来抱着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这有何难。你就告诉他,我走镖经常十天半月不回镖局,等我回来时你再回来住两日。这样既有了借口,我们隔三差五也能见面,岂不美哉?”
江千夜眼睛一亮,豁然开朗:“对哦,我怎么没想起来~”满心的烦闷顿时一扫而光。
“那你好好准备,不可落了东西。”莫远歌宠溺一笑。
“我什么都不想带,除了你。”江千夜一把将莫远歌按在身下,饥渴地舔了舔嘴唇,笑得邪性,“美人儿~睡饱了么?睡饱了,我可要享用了……”
当夜,江千夜刚收拾好包袱离开,梁奚亭便来了。玉玉的事情一毕,他便迫不及待地去妙染坊提亲,在宋皎月极力促成下,几乎不费功夫便得了赵明镜的首肯,婚期定在七月初十。
“清秋来啦,快进来。”伍智达连忙招呼梁奚亭,又是沏茶又是擦凳子,“快进来坐。”
梁奚亭踏进伍智达的屋子,从怀里掏出一份帖子双手郑重地递给伍智达,低眉垂目,几乎是乞求道:“达叔,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想让人说我危柱山不懂规矩,怠慢了晓云。婚期当天,还请你权充高堂,操持婚事。”
可怜他父母皆亡,早已没了高堂可拜,心中本对伍智达当年见死不救耿耿于怀,可为了不委屈宋晓云,竟低声下气来求伍智达。
他恭敬地低垂着头,双手敬重地递上帖子。伍智达心中一阵揪着疼,皱巴巴的手覆在帖子上,满心愧疚:“唉……你这孩子,你肯让老头子操持婚事,老头子已经是感激涕零,何须这样……”
梁奚亭将帖子塞到他怀里,把头瞥向一旁:“那达叔准备好,明天一大早出发。”说完便逃也似地往后院跑。
冲到莫远歌住的院子才停下来,夜晚凉风一吹,缓缓将心头的恨意压制下去。
他睚眦必报,恨伍智达见死不救,时时提醒自己无论那老头对自己再好,都是应该的,都是他在赎罪。可十几年过去了,再多的罪孽也该赎完了,梁奚亭心头还是无法放下,无法坦然面对他。
“唉……我是否真的心胸狭窄?”梁奚亭自问。
莫远歌正在井台打水,见梁奚亭神情恹恹地进来,连忙放下水桶唤道:“舅父,你怎么了?”
莫远歌的呼唤一下将梁奚亭思绪拉回来。收了思绪,换了副温和的面容,快步走过去帮莫远歌将水桶提起来倒进大盆:“不日就该起程去妙染坊接亲,我来接你和达叔去危柱山。”
莫远歌放下水桶,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舅父终于要娶舅娘了,我先恭喜舅父,双喜临门。”
梁奚亭面皮一热,握拳抵唇轻咳了声:“没大没小。你那心肝儿呢?怎么没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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