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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远歌不答,转而道:“舅父,这次回去……”他顿了下,又鼓起勇气道,“我要与……与星河结契。”

梁奚亭心一沉,强行压下心头不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慈爱一些:“不是什么大事,你做主就好。”

他竟然不反对了?莫远歌大为吃惊,顿时心花怒放。江千夜那幅拜堂的画瞬间出现在脑海,新人回过头来,俨然是自己与他的脸。

在黑暗中行了几步路,莫远歌强行将心头激动压下来,却压不住声音的颤动:“多谢舅父成全,我……我……”竟是欢喜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梁奚亭见他激动成这样,心一疼,柔声道:“你舒心就好。”

虽然早就打定主意,哪怕梁奚亭一辈子反对,自己也不会妥协,可哪有获得长辈首肯的好。莫远歌眼窝发热鼻头发酸,不再吭声。黑暗中,他伸手扶着梁奚亭胳膊,缓缓走出山洞。

望着池塘尽头那处茂林,两人皆沉默不语。伍智达就葬在那里,葬在这不见天日之处。与他纠缠了半辈子的陈显忠合葬一处,不分你我。

舅甥俩从池塘边走到茂林里,只见荒草深处,一处浅浅的坟茔,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倒也郁郁葱葱,一片生机。

梁奚亭默默走过去将坟茔上的藤蔓扯下来,寻来石块慢慢垒砌坟茔周边。莫远歌也沉默不语,在草丛里寻着碎石。一块块的碎石被收拢,聚集在低矮的坟茔旁。

舅甥俩便默契地分工,一个负责捡石头,一个负责砌坟。池中鱼时不时跃出水面,欢快地抢食水面蜉蝣,微风拂过树叶些微沙沙,宁静祥和。

“达叔,清秋来看你了。”梁奚亭垂着眼睑,将一块湿润的石头嵌在坟茔边缘,盯着孤坟惨然一笑,“你这老家伙倒是狡猾,径直过去了,我便不能继续刁难挖苦你了。”

“你见到我爹娘了吗?还有我阿姐姐夫。”一滴热泪猝不及防滴落冰冷的泥土,梁奚亭连忙擦了擦眼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这老家伙,可千万别告我状,否则来年清明……”

说不下去了,堂堂七尺男儿,哽咽得不断颤抖,捂着脸便跪了下去。

伍智达没了,那个任他埋怨欺凌的老头,终变成了一抔黄土。从今往后,镖局没了大掌柜;倒座房不会再有没完没了的咳嗽声;没编完的笸箩,永远搁置在墙角。

再没人唠叨舅甥俩不省心,管束不住。好的坏的,都烟消云散,变成前尘往事了。

莫远歌耳背,没听清梁奚亭低低窃语。但见梁奚亭哭得凄厉,便放下手中石,走过来接过梁奚亭的活,缓缓砌着墓:“达叔,坠崖时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放心,我会护好孩子们,把他们养大。”

他将石块砌在最后的缺口上,勉强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你总说我们翅膀硬了管束不住。那你便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我和舅父将这万恶的世间搅个天翻地覆。”

祭拜完伍智达,舅甥俩走在回露台的路上。山洞中冷风一吹,心头沉重稍下去一些。黑暗中,莫远歌道:“如今虽真相大白,但要向萧景明讨债却不那么容易。花白露已死,烂柯门已灭,危柱山的仇已报完。如今舅父有家室,还有一众门人需保全。你为我做得够多了,后面风雨,望舅父让我与星河独自面对。”

梁奚亭皱眉,责备道:“你胡说些什么?”

黑暗中,莫远歌转身,无比认真地道:“舅父,天阙城几万人的命债,除了星河,这世间还有谁在乎?如今萧景明在北梁子民心中是何等崇高?刀不砍自己身上不知疼,在那些人看来,即便萧景明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也是为护着北梁,情有可原。我们要向他讨回公道,千难万难。”

梁奚亭心头一沉,道:“你说的这些,舅父心中自然清楚。”他微微一笑,“但舅父相信,天理昭彰,终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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