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他早就迫不及待去寻江千夜了。当即不再耽搁,匆匆与众街坊作别,骑上快马便朝镇外而去。
快马答答踏在青石板路上,飞快地略过玉带河。走到桥中央,莫远歌驻马而立。望着前方已晕染暮色的村庄,一时陷入困境:自己与他走过那么多地方,还去了大月氏,不知如今他人在何方?
愁云笼罩,莫远歌驻足拱桥,修长的身影倒映在玉带河里,拉出长长的影子,随着河水飘来摆去,不知要流向何方。
闭目而思,回想与江千夜重逢以来的点滴,从桐子城开始,再到长青山,芭蕉岭,雪狼山…… 两人的足迹在北梁境内渐渐形成一幅地图,遍布四境。
莫远歌睁眼,嘴角挂着微笑:原来,我们竟相伴走过这么多地方。蝶梦有情,循香有迹,不知他身上可还带着蝶梦香?
看着前方暮霭沉沉的路,莫远歌不再迷茫,双腿一夹马腹,冲入黑暗。
作者有话说:
蝶梦有情,循香有迹,星河还带着远哥赠的蝶梦香吗?
第122章 大梦一场空
七月中旬,霜林染醉,丹枫迎秋,晨雾缭绕山间。鸟语吱吱清脆悦耳,山涧溪流叮咚,溪水清澈冷沁,缓缓流入深潭。那潭位于山脚处,在晨光下尚有些气雾氤氲,闪烁着耀眼的光点。
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悠闲地在潭边吃草,它身上鞍鞯辔头皆无,浑似无主野马。昨晚半夜起,它便一直绕着这不大的深潭啃食草料,哪怕四周草已啃完,也绝不去吃稍远一些的嫩草。因为它要守护自己的主人。
而它的主人此刻正仰面朝天飘在水面上,睡得不省人事。
白衫在水中飘荡开来,包裹着一个四肢欣长、芝兰玉树般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肤白如脂,脸庞俊秀,五官精致如画,露出水面的脸颊上沾了些许水珠。
他眉头轻蹙,紧闭着眼,长发四下散开飘荡在水中。这般白衣白袍在水中飘荡着,竟似天上仙人一般缥缈,正是江千夜。
树上,一只斑鸠看着水面上飘着的人,好奇地歪了歪头,扯着嗓子冲江千夜“咕咕咕~”叫。
不大好听的鸟叫惊动了水面的人。他猛地睁开眼,双眼红血丝深重,蕴着深深的迷茫。举目四望,湛蓝的天空,滴着露珠的松针,枝丫上那张嘴冲自己大叫的斑鸠……
随即,寒彻骨髓的冷沁从四面八方袭来,江千夜猛地明白自己落水了,慌乱地挣扎起来,扑腾着往岸边游。惊慌失措溅起的水花和声响,吓得那斑鸠猛地飞走了。
他不大会水,心慌了一下,不慎呛了两口水,狼狈不堪地扑腾到岸边,趴着猛喘气。浑身湿透,湿发紧贴头皮,方才水中缥缈仙人瞬间成了落水狗。
“妈的,早晚得曝尸荒野。”江千夜抹了把脸上的水,嘴里咒骂一句,缓缓爬出深潭。
落水狗丧气地跌坐在地,带出的水将地面打湿一片,白衫狼狈地染了淤泥。江千夜胸口急剧起伏,眼中清明了不少,环顾自己狼狈的模样,摇头苦笑,自语道:“真是越来越疯了,这次是落水,下次又是什么惊喜?”
每次清醒过来,境况都惊心动魄,江千夜也习惯了。他不担心自己疯癫时被人欺负,毛球灵性护主,也没人不要命地想跟一个逍遥境的疯子为敌。
唯一让他感到苦恼的是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疯癫时,真正的自己像被束缚在脑子一角,主导这副身躯的是另一个痴傻的人。去哪里、做什么完全不由自己决定,醒来也记不起自己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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