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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停了笔,取下鼻梁上的琉璃镜:“有些棘手。”

“如何棘手?”坐在床边的莫远歌连忙追问,“能根治吗?”

“莫镖头莫急。”风无明起身走到床边,仔细观察着江千夜头上银针,“他的谵妄之症至少有十年之久,这两年又病得这般严重,痊愈需费些周折。”

“十年?”莫远歌惊了,低头看着江千熟睡的脸,顿时如遭重锤:自己只在妙染坊和桐林镇见他发过病,难道早在袁府时就已有了那病?

“你有病,莫贪玩了,随义父回去。”

当年清泉山里遇袁福芝埋伏,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当时自己全神贯注警惕那老贼,竟没有去想他话的真假……如此看来,星河应当是在袁府时就发作过了。

可是他竟瞒得这样严实。望着那张陷入深睡的脸,莫远歌忽而满心悲哀:我与他这般亲密,他还要瞒着有病的事……难道是怕我知道会嫌弃他么?

“他原本应当病得不重,这两年之所以发作这样厉害……”风无明摇头叹息,“自是因亲眼目睹莫镖头坠崖,受了刺激才彻底病发。”

“该如何医治?”莫远歌跟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揪住风无明衣袖,乞求地望着他,“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在所不惜。”

“既是心病,便须知症结在何处。人在突遇惨重打击,为防极致悲痛致死,身体会激发会自我保护,主动将意识封闭。”风无明道,“也就是说,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听着风无明的话,莫远歌的心一阵阵地疼,望着床上那张熟睡的脸,只恨被花白露抓住时没有立即跳崖,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坠下去。

“那要如何唤醒他?”

“针砭药石,辅以适当的外界刺激。”风无明看着莫远歌,“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因你而自我封闭,需得你多陪伴,多肢体触抚。最好不要离开他,以言语和触抚时时提醒他刺激他,让他知道你回来了。耐心些,只要他在病发时也知道你回来了,便算有所好转。”

风无明知道他与江千夜的真实关系,但说出口的话却波澜不惊,似嘱咐重病妻子的丈夫如何照料爱妻。

“好。”莫远歌连连点头,“有劳雅颂先生。”

风无明将药方递给莫远歌:“无妨,你先去抓药。”待莫远歌接过单子,他又嘱咐道,“劳烦莫镖头给我安排个住处,这几日很关键,或许密集的针砭药石,他能突然醒来也未可知。我要住在贵府,以便时时给他施针换药。”

“没问题……多谢先生。”莫远歌感激地给他鞠了一躬,抓着药方急忙跑出去了。

眼见他走了,梁奚亭才犹豫着开口道:“二师兄,风山长的事……”

风闻征与梁奚亭之间的恩怨,风无明刚回来便听风无忧说过了。他莞尔一笑,起身一根根取下江千夜头上的银针:“此事与掌门无关,掌门也无须自责。子不言父母过,父亲受逆道之罚已偿了过错,我不便再谈论什么。”

一根根银针放回针包,风无明眼中透着些许凄凉:“我本山间一闲人,不欲凡俗事缠身。父亲说我胸无大志,只知埋首故纸堆,做人做事永远不合时宜……”凄然一笑,抬头望着梁奚亭,“当年他将我送至危柱山的本意,掌门聪颖无双,想必早已知晓。”

梁奚亭点头,眼中蕴着炙热真诚的光:“但师兄率性坦荡,我与先父皆看在眼中。入了我危柱山,师兄便永远是师兄,不是别人。”

风无明惨然一笑,拍了拍梁奚亭肩,背过身去红了眼眶:“掌门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吧,无需告诉我……我只想治好这孩子,然后回危柱山教养弟子,教他们读书识字,能有一技傍身,不至于饿死,便再无他求。”

梁奚亭深知风无明向来不喜勾心斗角,一心只想埋首育人。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点头道:“师兄放心,我明白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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