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奚亭莞尔一笑,凑到莫远歌耳边一阵低语。说完,见莫远歌一脸惊诧,笑道:“意外吧?”
“意外,也不意外。”莫远歌眸光暗沉,“只是可惜了……”
梁奚亭也落寞了一下,道:“不但可惜,而且棘手。”随即轻松道,“无事,慢慢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不说他了,你这一趟可是有些打草惊蛇。”
“就是要打草惊蛇。”莫远歌道,“只有蛇惊了,才会龇出毒牙。他不龇牙,我怎好打?”
“嗯。”梁奚亭欣慰地打量着莫远歌,拍了拍他肩膀,“放手去做吧,我们舅甥好好配合,一定打好这场翻身仗!”
天光大亮,京中陈府下人正准备打开角门,便见一封信躺在地上。他疑惑地拾起信左看右看,可惜大字不识一箩筐,只得拿着信去找老管家。
片刻之后,陈老太爷的卧房便传来呼天抢地的哭泣声。陈老太爷扯着苍老的破锣嗓子,声声哀嚎:“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老管家见他拿着信哭得凄然惨绝,连忙把公子陈文瀚请了过来。
“李伯,说清楚点,爹为什么哭?”陈文瀚衣衫穿了一半,听老管家说得严重,一边系衣带一边匆匆往老太爷屋子赶。
“阍人拾到一封神秘信,是写给老爷的,我就给老爷送去了。谁知老爷打开看了,就哭成那样了。”老管家小跑着跟上他,“老爷光捧着信哭,嘴里一直念‘儿’,我猜想跟大少爷有关。”
陈文瀚脸一下煞白,他兄长十多年前已死在天阙城,难道信中提及他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子,只见陈老太爷头发花白,抱着那封信哭得伤心欲绝。
“父亲,出什么事了?”陈文瀚连忙过去搀扶他。
陈老太爷哭得虚脱了,倚在儿子身上,颤抖着手将信递给陈文瀚,伤心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文瀚连忙接过信,展开一看,上书:陈子骁,建安三年四月初一进,玉皿编号三十一,资质甲等下,每日喂服冰心丹三钱,半年后体内冰潭玉成熟。于十月初二采玉,尸身于采玉当日投下断魂崖。
“这……”陈文瀚脸瞬间煞白,捏信纸的手不断颤抖,“这信是哪里来的?”
“门里塞进来的,没看到送信的人。”老管家瞟到信的内容,也跟着哆嗦。
鸿安镖局当家人莫远歌坠下断魂崖却生还,前些日子大朝会上武帝发疯,如今又收到关于天阙城真相的信,三件看似没有关联的事连起来,令陈文瀚心头一凛,抬头望天:“看来,要去一趟鸿安镖局了。”
他邀好友李维给自己打气,两人前往罗衣镇寻莫远歌。
“文瀚兄,你说这世上真有人那么命大吗?”李维好奇地盯着镖局大门,“坠下断魂崖还能不死,甚至连伤都没有。”
“有。”陈文瀚眸光暗沉,“当年皇上征战东周,见阴山王出战,他杀红了眼,单枪匹马追着阴山王而去,却被引到陷阱坠入悬崖。那悬崖高约数十丈,坠下去断无活命的可能,但他竟然毫发无伤。”
“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这位莫镖头也习了天阙密卷。”李维道,“否则这事就说不过去了。”
“他从断魂崖底归来,武帝便疯了,随后当年死于天阙城的少年家人都收到了信,信中内容大同小异,但都与各家情况对得上。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必是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陈文瀚背手而立,双眼蕴着精光,“皇上至今未醒,那位半废的皇子虽下令不许议论,但哪堵得住悠悠众口。如今是朝野震动,人心惶惶,正是那人想要的结果。只是不知他想要的,是否只止于此?”
“那人想要的绝对不止于此,那信明摆着说皇上用童子养冰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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