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卑,“若我废了,要拖累你一辈子,还要累你背不孝的骂名。”
风无忧又心疼又难过,紧紧将他拥入怀中:“傻小子,你都不嫌我年纪大,我又怎会嫌你?从今以后我只会宠你,怜你,万事都依着你,独独不会嫌你。”
能得天下第一风流倜傥的云章公子如此一诺,杜颜真满足了,把脸埋在他脖颈间撒娇:“老东西给我下毒,用他儿子抵偿,以子赎刑也是不错的。我赚了一个如金似玉的大美人,不亏。”
听着他如此傻气的话,风无忧忍不住“噗呲”一笑,心头的难过消散了一些,拍着他屁股笑骂道:“臭小子,刚好一点就满嘴胡话。”
还好杜颜真天生性子爽朗疏阔,不自怨自艾,若他要寻死觅活,风无忧也没脸面对他了。人生几多风雨,遇得良人便如觅到遮雨屋檐,管他风大雨大,总能安然。
“常乐,那我们去哪里?”杜颜真抱着热气腾腾的药碗,看着风无忧在屋中忙碌。
“浪迹江湖。”风无忧微微一笑,“想去哪便去哪,山川大江,古刹名寺,一处腻了便去下一处。待寻到一个你我都满意的好地方,我们便买座精致小院,养花弄鸟,听雨品茗,闲了就去拜会朋友。”
他说的日子令人向往,杜颜真欣喜地道:“那不是比神仙还逍遥?”
风无忧笑着催促道:“快把药喝了。我先收拾东西,待你能下地了,我们便走。”
“可是,你娘怎么办?”杜颜真认真看着他,“我们一走了之,她岂不是很凄凉?”自风暖玉故去后,老母亲伤心过度,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已糊涂不识人了。
“兄长会把她老人家接到危柱山安养。”风无忧道,“兄长医术高明,母亲在他身边最为合适,我们定期去危柱山看望她老人家和兄长。这脏心烂肺的云章书院,便留给他和方师兄吧!”
“什么就留给我?”屋外,方天瑜的声音由远及近,“常乐,是我,开门。”
风无忧一听是他的声音,脸一下冷了,给杜颜真使了个眼色,随即过去开门。门打开,方天瑜满脸是汗,气喘吁吁,像是在日头下赶了许久的路。他一见风无忧,立即堆了笑:“常乐,听说你和师父发生了争吵,这是为何?”
风无忧上下打量着他,抱着胳膊哂笑道:“师兄一向耳聪目明,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怎么,是替他来打探消息的?”
方天瑜见他直呼“他”,竟连那个称呼都懒得叫了,心头一紧:看来他的态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决,想劝他留下颇有难度。他嗔怪一笑,不安地探头往屋里看,口中却道:“看你说的,师兄是那种人么?我担心杜公子的身体,来看看有需不需要我帮忙?”
风无忧站在门口,用身体把门堵得严实,拒人千里之外的绝情表露无遗:“没有,师兄请回。”
见他这样防着自己,方天瑜面上难堪,尴尬一笑,叹道:“唉……师父这次是过分了。不过常乐,你站在他那处替他想一想,他武功被废,又常年卧病在床,师父性子要强,哪受过这等挫折……”
“他被废武功,是别人的过错吗?”风无忧打断他,再不想跟方天瑜多扯什么,毫不客气地指着院子,“师兄若是来劝我原谅他,雅趣阁大门在那处,不送!”
他竟直接下逐客令,再说下去只怕让他更加恼怒,方天瑜只得迂回,连连道:“好好好~我走。”他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望着风无忧,“常乐,他老了,没两年活头了……师兄只希望你日后莫为今日的行为而悔恨。”
风无忧不为所动,冷着脸道:“多谢师兄提醒,慢走不送。”
方天瑜摇头叹息,佝偻着背缓缓消失在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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