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不仅丹田被完全冻住了,甚至肚腹处还开始隐痛。他难受地闭了眼,直后悔方才没有不顾一切地一走了之。
“陛下,末将对您忠心不二……”肚腹处的痛感越来越清晰,柳榭卿声音虚弱起来,“末将冤枉……”
萧景明凑过来,血红的眼一寸寸扫过柳榭卿俊美却痛苦的脸颊,轻声叹道:“多俊的一张脸,朕真喜欢你的《战清原》……若朕真有你戏台上那般堂堂相貌,该多好。柳卿,事成之后,你日日为朕唱《战清原》,可好?”
听着他的话,柳榭卿似迎头被浇了一盆水,从头凉到脚:原以为他让自己卧底望星楼是让自己替他看着朝中,没想到他只是喜欢自己戏台上所扮的模样!
因为他私心的癖好,自己大好青春年华,本该驰骋沙场光耀门楣,却生生困在梨园十多年,何其不甘,何其愤恨!
“陛下……您好狠!”柳榭卿睁开眼,眼里的火焰似要将萧景明吞噬,“您这么对末将,不怕遭报应吗?”
萧景明面含不屑冷笑:“朕乃天子,天下臣民皆为朕所用。”他凑到柳榭卿面前,傲然道,“你该庆幸自己对朕还有点用,否则早跟江海平一样下地狱了!”
好自私的话,好凉薄之人!可回头看看天阙城、花白露、花允武、花允文、于玄奕、莫远歌等,哪一个不曾为萧景明立下功劳?待他们对萧景明无用之时,便是被舍弃之日,诬陷、暗杀、借刀杀人无所不用其极!
的确该庆幸,他一辈子恢复不了容貌,自己才有命活到现在。柳榭卿心中燃起斗志,打定主意,面上恢复恭顺,低眉垂目,一副丧气认命模样。
“柳卿向来识时务,相信此次也不会让朕失望!”萧景明拂袖,寒声道,“你与那天阙逆贼有来往,被他带偏,朕这次不计较。但为保万无一失,在大事将成之前,你就待在宫中寸步不许离开!”
说完一掌斩向柳榭卿脖颈,柳榭卿便软倒在地,昏睡过去。
萧景明瞥了柳榭卿一眼,大踏步朝案前走去,唤道:“来人,将柳榭卿送至东凌阁,交由阿奴看管,待八月十五送往登天楼顶!”
“是!”两名内侍上前一左一右拖着昏迷不醒的柳榭卿出了文治殿。
柳榭卿昏昏沉沉将醒未醒,只觉脖颈和肚腹钝痛袭来,十分难受,稍一扭动,发现手脚都被捆着。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灯火昏暗中一双黑靴朝自己走来,那人蹲在自己面前,一张妖冶的脸顿时映入眼帘。阿奴笑眯眯地盯着柳榭卿:“哟,终于醒了。”
柳榭卿警觉地坐起环顾四周,只见玉玉端坐在木头椅上,头发蓬乱,脸有淤青,正紧张地盯着自己。殿中除了阿奴再无旁人,灯火昏暗,透着阴森。
柳榭卿暗用内力,发现丹田依旧如一潭死水。萧景明功力远在他之上,柳榭卿知道挣扎无用,靠着柱子无视阿奴,朝玉玉无奈一笑:“殿下,末将来陪您了。”
玉玉颤声喊了一句:“柳将军……”他声音透着恐惧,俊美的双眼蕴着担忧,竟是在担心柳榭卿境况。
阿奴见柳榭卿不理他,冷哼了一声,一脚踏在柳榭卿肩头,蔑然道:“好你个柳榭卿,竟敢不理我,可知如今我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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