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未满十四岁,那时她灵力也不足控制炉火,用的便是灵符。
大概是天赋极佳,秦红筝一次便成。
沈遂逐字看着秦红筝写的手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灰色小奴走进来,双手捧着一个鎏金蟠龙式的香炉,说是秦红筝给他送的。
沈遂没多想,让小奴放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遂闻到一股土腥陈腐的味道,像是雨后泥土散发出来的气味。
耳边也出现滴滴答答,杂乱无序的雨声,他的眼皮不知不觉沉下来,思绪变得空白。
这种情况没持续太久,沈遂一个激灵醒了。
刚才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周遭的一切都没变,沈遂仍旧躺在床上,手指还夹着一页泛黄的薄纸。
那尊精美的鎏金蟠龙炉燃着香,烟雾缥缈。
窗明几净,一清幽院,一清香。
沈遂望着窗外那棵黄橙橙的金桂不由失了神。
直到房门再次打开,沈遂如梦初醒,抬眸朝门口看去。
林淮竹立于门边,低垂着眉眼,神色不明。
沈遂摁了摁隐隐发胀的太阳穴,出声询问,“怎么了,有事?”
林淮竹低声说,“来看看哥哥。”
沈遂起身,招呼他过来,“你来正好,这是我母亲幼时写的手记,你跟我一块看看咱们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林淮竹走上前。
沈遂往床内挪了挪给林淮竹让出一块坐的地儿,他正要将手记给林淮竹,对方突然掏出一把刀送进沈遂胸口。
利刃穿心的刺痛让沈遂喉口剧烈收缩,他瞪大眼睛看向林淮竹。
林淮竹漆黑的瞳仁没有半分杂质,如墨点上去那般,面无表情的阴森样子像极了恐怖片里的鬼童。
沈遂心脏狠狠一颤,惊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坐在床头大口大口喘息着,身旁响起一道含着关切之意的声音。
“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沈遂僵着身体一寸寸抬过头。
林淮竹着了一件月白色束腰劲服,眉眼清俊,唇薄且红,没有刚才的邪佞之气。
沈遂懵了,他看了一眼四周,讷讷地问,“我,我刚才睡着了?”
林淮竹点头道:“嗯,我进来时你就在睡。”
沈遂更糊涂了,所以他这是做了一个梦中梦?
沈遂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问,“你来找我有事么?”
“有,我想……”林淮竹面色骤然一冷,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机,“你死。”
不等沈遂有所反应,脖颈的动脉便被林淮竹用锋利的刀片割开。
温热的血霎时喷涌而出。
沈遂徒劳地捂住脖子,额角青筋毕露,他张大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
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十分真实,以至于沈遂再再再次醒过来时,沉浸在那种情绪里出不来。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光脚跑下床拿出铜镜照了照。
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跟脖颈,沈遂松了一口气。
咚咚。
屋外的叩门声惊到沈遂,他放下手中的铜镜,警惕地问,“谁?”
林淮竹道:“是我。”
这个时候听到林淮竹的声音,沈遂不免有些复杂,他也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刚才林淮竹那一连串的刺杀,肯定是厉鬼搞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离间他跟林淮竹。
沈遂慢慢走到门口,隔着一扇门板说,“考一考你,雍正天帝去甘露将谁接回了天阙?”
门外的人停顿几息才略带困惑道:“什么?哥哥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你小小年纪耳朵就这么不好使?”沈遂含着笑将房门拉开。
林淮竹正要说话,沈遂朝他洒了一把金粉,抬脚在他心窝就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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