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净手么?”
沈遂难得沉默。
林淮竹从室内走过来,递过来一块皂角,他神色自然,眉清目秀,温其如玉。
沈遂看他这副温和清俊的模样,越品越不是滋味,总觉得好看的皮相下其实揣着一颗黑心肝。
只是没证据证实自己的观点。
但他又不是法官,这里更不是什么法庭,还能让证据框住他?
沈遂接过皂角,踢了一脚得便宜还卖乖的林某竹。
林淮竹忽而弯唇一笑,双眸如月下深潭,粼粼潋潋,深而明亮。
沈遂的气莫名消去一半,撇下视线认真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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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以为发生此事会跟林淮竹尴尬几日,事实证明他完全是多虑了。
中午才经了这么一遭,下午这事便轻巧揭过,相处时依旧如故,没有沈遂想象中的不自在。
那点尴尬能这么快消弭,主要归功于林淮竹的态度。
他既没再提过此事,也没有痴缠沈遂,那地方更是服服帖帖的,没有再‘异军突起’。
好似林淮竹只开了一日的窍,隔天一切恢复正常,行为举止没有让沈遂感到半分不适。
晚上与林淮竹躺在床上,沈遂神色平常地将这几日从银术那儿感悟到的跟林淮竹分享。
说到一半他忍不住好奇心问林淮竹,“你那晚到底悟到什么?”
林淮竹说,“可能是我愚钝,我没感悟到自己的剑意是什么。”
沈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扭头看着他,“你要是资质愚钝,那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对于沈遂的高评价,林淮竹莞尔,“我不曾骗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悟到。”
沈遂闻言略微思忖,然后道:“那咱们还得去一趟,你现在难受么?”
说完怕林淮竹想歪,沈遂赶紧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身体发热,不是别的。”
“我知道。”林淮竹眸中的笑意加深,“今夜还好,那日之后都不怎么发热了。”
他学沈遂顿了一下又补充,“我说的是那晚面具人在我身上打了几处,不是别的日子。”
沈遂狠狠剐了一眼林淮竹,“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嘴这么欠呢?”
小狼崽子长大后都学会调侃他了。
林淮竹唇角笑意止不住,双眸映着沈遂,长睫盈盈而颤。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沈遂却自动脑补出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你学的。
若是小时候林淮竹一定会这么说,自从长大他其实很少在言语上跟沈遂逆着来。
哪怕沈遂说得不合他心意,林淮竹也不会出言反驳,多数是听之任之,只在个别事上不会顺着他。
但沈遂一点都不觉得林淮竹好脾气,相反这种善于把控情绪,隐藏情绪的人才是真正可怕。
因为他们一旦爆发,让他爆发那人肯定尸骨无存。
第59章
沈遂带着林淮竹去蹲守道晏,一连好几晚都没见到人。
他倒也不气馁,每晚都会在溪边待半个多时辰,实在等不到就回去,明晚再来。
对于沈遂的执着,林淮竹什么都没说,沈遂去哪儿他便跟着去哪儿。
傍晚流云峰下了一场急雨,沈遂与林淮竹一人撑了一柄油纸伞出了门。
雨霭氤氲在山间,如一团湿昭昭的雾气,伴着暮色的天光烟络横林。
这种春雨最是恼人,细得像是断了的丝线,落在身上毫无感觉,但若是不撑伞又会被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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