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势,沈遂回身,手腕一转,格开飞来的另一柄墨剑鹿鸣,朝凌道卿直刺而去。
凌道卿没有不躲,冷声道:“破煞,出!”
剑匣剧烈震动,一柄三尺三寸长的黑色巨剑如山脊巨峰横拦在沈遂剑前。
处暑与巨剑相撞,巨大剑意如罡风过山岗,震得沈遂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
凌道卿没给沈遂歇息时间,飞雪破空而来。
沈遂眸色一厉抽回处暑,剑吟嗡鸣,连挽三花,一花挡飞雪,一花刺鹿鸣,最后一花撞开那柄斩来的巨剑。
他提剑游走在三柄剑中,身形如风,双脚不沾实地,飘忽若尘。
试炼台下的人只能看到沈遂的虚影,一个个紧张地盯着台上眼睛发酸。
修为高的倒是能看清沈遂行踪轨迹,林淮竹眼睫眨也未眨,只有漆黑瞳仁在动,他的目光胶在沈遂身上。
沈遂额角掺出细汗,身上被飞雪划出数到伤口。
此刻的他恨不得多长出一双腿脚,以后一定要学一学云体分身术。
凌道卿也没好到哪里,面色更加苍白,喉间压着一口血气。
凌道卿剑术跟天赋在玄天宗众多弟子中是数一数二的,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召出三剑。
三剑齐发必须在短时间致胜,否则凌道卿身体撑不住。
剑道传人都是如此,以身侍剑,以灵养剑,以魂契剑,凌道卿的祖父修炼百年也才能召出六柄剑。
凌道卿高光时刻就是临死前,终其自身灵力召唤出十剑,最后灵脉尽毁而亡。
其实剑不在多,真正的剑圣,也就是凌道卿老祖宗,以‘天斩一剑’而闻名。
剑匣里随便一剑,他都能使出天斩一剑。
现在的凌道卿比起他祖父跟老祖宗还差了一大截。
所以沈遂现在要做的就是死撑,撑到凌道卿灵气不足,露出破绽为止。
他在台上腾转挪移,面上、肩臂、胸口、背部、手背全是飞雪划出来的伤口。
沈遂能挡得住鹿鸣,也勉强能跟破煞硬碰硬,就是防不住飞雪。
真应了那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沈遂只能护住要害,咬牙提剑抖腕,剑光洒满天,一会儿软剑弯缠,一会儿竖直硬对硬。
不多时沈遂身上又多了几道伤,血染衣衫,但双眸依旧明亮。
剑光交织,沈遂的眉眼模糊。
沈遂狼狈时,凌道卿也未好到哪里去,血气已由喉口泛上牙关,嶙峋白指覆在剑匣上隐隐发抖。
凌道卿咽下那口血,定神释放更多灵力。
三剑吃到灵气,剑光大振将沈遂困在其中。
沈遂身体疲倦,但精神亢奋,越战越勇,剑走游龙,剑身上的波纹如日照江面荡起的涟漪。
剑随心走,人剑合一。
他剑意再破一层,挥洒间已经能挽出四道剑花。
凌道卿唇齿间溢出一道血,他的瞳仁微晃。
就是现在!
沈遂双眸雪亮,斩开鹿鸣,晃动的剑尖如水蛇缠石那般贴紧破煞。
剑尖扫过破煞,借着回弹那点力,沈遂指尖微动,处暑蹭过飞雪。
飞雪剑身一歪,失了准头,从沈遂肩头穿刺而过。
与此同时,沈遂手中的处暑势如破竹,直刺凌道卿。
剑尖挑开凌道卿的衣襟,最后停到了他的喉咙,剑身震颤不止,再进半寸便能取他性命。
风声过耳,树影斜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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