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我当初说的在教学楼下看到你在喂猫,也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你。”
徐意白的表情怔住,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大脑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回溯起来,头痛欲裂当中,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在瞬间从指缝间滑落。
“我第一次碰到你,是在我父母的葬礼上。”沈杳言简意赅地把事情从头到尾地概括,“你被躲在花园里哭的我吓了一跳,然后为了把我哄好,给我弹了钢琴。”
耳边发出回荡着的一声嗡,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遗忘的事情像是盏灯,忽地一下亮了起来。
徐意白的唇不可置信地张开着,该变得模糊的记忆却在此刻逐渐清晰起来,像是就发生在昨天般那么深刻。
举办葬礼的屋内有压抑的气息,徐意白和父母说了一声之后,就走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
花园里有几只从外面跑进来的小野猫,饿得蹭在徐意白腿边喵喵叫。他身上没有吃的,只能蹲下来去摸小野猫的头。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躲在花圃当中的小omega。他的眼睛在月色之下黑亮黑亮,似乎因为哭多了显得有些红肿。他瞪着徐意白,像是一头不驯的小野兽,把徐意白吓了一大跳。
缓过神来之后,徐意白才发现这个小男生长得很漂亮。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小西装,胸口别着白花。脸颊上有还没褪去的婴儿肥,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大概是因为在花圃里待得太久了,脑袋上沾了几片花瓣,却不自知。
“你是谁家的小孩?”徐意白只比他大一点,却蹲下身想要伸手去牵他的手,“我带你去里面找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嘶——”
他伸出去的手被小男生用力地咬住,沈杳把所有这个年纪的alpha都视为敌人,牙齿越咬越深,眼睛却瞪得滚圆,时时刻刻做好了被人回击的准备。
可是哪怕被咬成这样,徐意白也都一直没有回手,他本能地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想要表达一下自己没有恶意。
咬在他手臂上的力道似乎终于松掉了点,徐意白看到了花园雨棚下的钢琴,他口袋里没有糖,不知道怎么哄小孩,下意识地道:“那我给你弹钢琴好不好?”
可能是他这句话起了反应,沈杳终于松开了牙齿。他还是没信任徐意白,在他再次伸过来手的时候依旧避开,自己在草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努力地爬了起来。
不过沈杳也慢慢地挪着脚步跟在了沈杳的身后。
他们两个都还小,同时坐在钢琴椅子上也不算拥挤。
徐意白给他弹了很长时间的钢琴,身旁的小孩大概是哭得太累了,听着听着,脑袋一歪,突然又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他的肩膀上一重,回头之后动作小心翼翼,不敢打扰到身旁的omega,但还是轻柔地替他捡掉了发丝上的花瓣。
他们坐在这里的时间很久很久,久到里面的各种仪式都结束,里面的人才想起来丢了一个小孩。
一个女佣面容焦急地跑了过来,在看到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沈杳之后,她才像是松了口气。
徐意白还没来得及阻止了她,她就已经把睡得正熟的沈杳吵醒了。沈杳揉了揉眼睛,脸颊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
他被女佣拉住了手。
沈杳站起来的同时,注意到了徐意白的鼻尖,慢吞吞地道:
“我没有爸爸妈妈。”
徐意白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他最开始的问题。
他看着沈杳被抱走的背影,下意识地起了身想要追上去,可最后却又只是坐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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