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身上关殊留下的终生痕迹越来越淡,直到第七天,完全消失得没有踪影。他也被关在了徐意白的房间里整整七天,每天除了医生和佣人,没再见到过其他人。
房门终于被人扣响,他被身后的守卫带上了开往医院的车。
徐意白一个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床上,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翻看着手上的文件。
身后的门被“嘭”一声关上,沈杳本能地没有前进,背紧紧地贴在门上。
徐意白却放下手中的东西,赤着脚往沈杳的方向走过来。Alpha的自愈能力本就不错,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还记得那份文件吗,沈杳?”
沈杳瞬间反应过来,他转过身就伸手就去掰病房的门。他呼吸微乱地用力晃荡了几下,房门也没有被他打开。
他不畏惧遗忘,但是有些东西他不能忘记,比如他的父母。
徐意白扭住他的手,把他整个背都按在了门上。
“徐意白!”沈杳还没忘记挣扎,看起来瘦弱的Omega却爆发出股大力。他一边用膝盖不知疼地撞击着房门,一边把手肘用力地砸到了徐意白的身上,罕见地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我当时就应该一刀捅死你!”
徐意白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裂了开,往外渗着血。他拽住Omega的手腕,把人拽到病床边,又重重一下地摔上去。
他翻身上床用双腿掐压住不断挣扎的Omega,一只手扣住了沈杳的两只手腕。沈杳强烈的挣扎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从床头柜上拿出镇定剂,低声地道:
“你可以这样做,但你现在没有机会了。”
“滚!!”
沈杳反应剧烈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过那往他身上扎过来的镇定剂。脖颈处一阵刺痛,强烈的药劲作祟,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他的手指逐渐失去力气,缓缓地垂落在了床上。
“我知道你的担心。”
徐意白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用最冷静的音调说着最恐怖的话:
“我不会改变你的所有记忆,我只是会篡改一些,比如让你忘掉关殊,又让你忘掉晏知行。”
“沈杳还是沈杳,只是出现在你的记忆里的Alpha只会剩下我。”
“你没办法甩掉他们对吗?又或者你不舍得抛弃他们?”
“没关系,我帮你忘掉就行了。”
他说的清算从来不是他和沈杳互相忘掉过去的所有事情,而是指他和沈杳会开始一段崭新的感情,一段没有第三者,白头到老的感情。
*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Omega迟钝地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空白的天花板,还有悬挂在上面的白炽灯。
鼻尖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刚清醒的那瞬,他的眼神空茫茫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却。
“还难受吗?”
身边忽然传出一道温和的声音,Omega蓦地追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扭动脖子的时候脖颈处传来真尖锐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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